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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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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迪 (第2/3页)

他有点累了,想休息片刻。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

    “可是……我们是‘高三’的。”

    那个高个男生略显突兀地补充了一句,特意强调了“高三”两个字,似乎想提醒什么。

    “是吗?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

    白流雪打量了他们一下,客观评价。

    这几个学生气质略显青涩,不像他印象中那些即将毕业、面临升学压力的高三生。

    “十九岁!”戴眼镜的男生立刻接口,挺了挺胸膛。

    “?”

    白流雪露出了一个纯粹的、带着疑惑的表情,迷彩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问:“所以呢?”

    这毫不作伪的疑惑和平静的注视,反而让几个学生一下子噎住了,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眼前这位“名人”的另一个身份……斯特拉皇家魔法学院的一年级生,按常规年龄算,可能比他们还小!

    “快、快走啦!”马尾辫女生脸一红,小声催促同伴。

    几人这才如梦初醒,有些尴尬又有些兴奋地匆匆鞠躬道别,离开了包厢门口。

    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离开时压低声音的交谈飘进来:

    “哇……气场好强!”

    “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感觉好沉稳……不,是有点吓人!”

    “比我们还小吧?居然被镇住了……”

    “至少拿到签名了!值了!”

    白流雪听着逐渐远去的窃窃私语,这才明白他们刚才强调年龄的用意。

    “我现在……是十七岁吗?”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

    埃特鲁世界似乎沿用类似东亚的年龄计算方式,过了新年,他就正式十七岁了。

    也就是说,刚才他对几个理论上比自己年长的学生,用了相当随意甚至可以说是“平辈”的语气。

    “那又怎么样。”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牵动了伤口,让他轻微地咧了咧嘴。

    实际的心理年龄早就超过这个数字了,实在懒得为这种细枝末节费神。

    车厢重新恢复安静。

    白流雪调整了一下坐姿,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个柔软的黑色眼罩,戴上,将头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至少……在到达之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他这么想着,放松了精神。

    然而……

    “请问……您是白流雪同学吗?”

    又一个怯生生的、带着明显激动的女声,在包厢门口响起。

    “……”

    白流雪在眼罩下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这趟旅程,是没法清静了。

    ……………

    埃特鲁大陆幅员辽阔,气候多样。

    当斯特拉所在的北境还是银装素裹的严冬时,大陆西南部、受第三世界树生命能量影响的木兰花果园区域,却只是略显凉意,远未到天寒地冻的程度。

    不过,今年这里的冬天似乎格外慷慨,一场不期而至的细雪,还是为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晶莹的银纱。

    每年冬季,尤其是临近“世界树诞辰庆典”(一个类似春节、融合了本土信仰的节日)时,木兰花果园都会吸引大量游客和朝圣者。

    可惜,白流雪来得稍晚了一些,庆典的热闹已经散去,果园恢复了平日相对静谧的状态。

    饶是如此,白流雪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头上那顶宽檐的旅行帽,将棕发和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脚步轻快地走在果园外围蜿蜒的、铺着碎石子的小径上。

    特制的软底靴踩在薄雪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最近报道太多,认识我的人好像也变多了……”他有些头疼地想。

    列车上那只是开始,进入果园所在的城镇后,那种隐晦的打量、兴奋的低语、甚至有人试图上前搭话的情况又出现了几次。

    这让他愈发庆幸自己接受了木兰花果园长老(那位慈祥又有些唠叨的精灵老爷爷)的“抱怨式邀请”……信中抱怨他这位“最尊贵的客人兼恩人”

    自从上次“无意中”帮了大忙(指解决了淡褐土二月的危机)后,就再也没来探望过,果园里最新一批的魔法果实都快成熟了云云。

    “这么说来……最近都没查看邮箱。”白流雪忽然想起。

    不仅是埃特丽莎学派那边可能有的联络,与星云商会的合作事宜,肯定也积压了不少信件。

    昏迷的一个多月,加上醒来后的恢复期,他几乎与外界“断联”了。

    “回去得好好处理一下。”他默默记下这件待办事项。

    身体状态比上次来时好了太多。

    走在略有坡度的林间小径上,呼吸着清冷湿润、带着木兰花香与泥土芬芳的空气,他只觉得身心舒畅,曾经的疲惫与隐痛似乎都被这充盈的生命能量洗涤、缓解,再陡的坡,走起来也如闲庭信步。

    穿过一片挂满晶莹冰凌、却依然有粉色花朵顽强绽放的古木兰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被精心打理、如同梦幻仙境般的花园,即使是在冬季,依旧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散发着柔和魔法光晕的奇花异草在静静生长。

    花园中央,那株比周围同类更加高大、枝干如虬龙、通体流转着翡翠般温润光泽的古老木兰树,正是木兰花果园的本体……叶哈奈尔的母亲。

    而更让白流雪目光微凝的,是站在树下那道娇小却明显比上次见时长高了些的身影。

    “哥哥来了。”

    一个空灵、欢快,如同风铃摇响的童音响起。

    叶哈奈尔(人形态)转过身来。

    她依旧是那副宛如精致人偶般的少女模样,浅绿色的长发如同初生的藤蔓柔顺披散,发间点缀着细小的、星星点点的白色木兰花朵。

    原本略显苍白透明的肌肤,此刻透着健康的、淡淡的粉润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清澈无比、仿佛倒映着整个森林春夏秋冬的翠绿色眼眸,此刻正熠熠生辉地望着白流雪。

    与上次只能虚弱地躺在藤蔓编织的软榻上、或是依附在本体附近不同,此刻的叶哈奈尔,正稳稳地用一双赤裸的、白皙如玉的小脚,站在花园湿润的泥土和薄雪上。

    “你能……自己走动了?”

    白流雪摘下帽子,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走上前。

    她的状态,肉眼可见地比上次好太多了。

    “嗯嗯!”叶哈奈尔用力点了点小脑袋,翠绿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偶尔会出来散散步!晒晒太阳!虽然现在没什么太阳……”

    她抬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天空,语气依旧欢快。

    随着心脏的恢复,她不仅仅是能活动了,连身高都明显抽条了一些,虽然依旧娇小,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病态的脆弱感,更像一个健康成长的精灵少女了。

    “你是来玩的吗?”

    叶哈奈尔蹦跳着靠近几步,仰着小脸问,语气里满是期待。

    “算是吧。”

    白流雪温和地笑了笑,在花园边一块干净平整、被魔法稍稍烘暖的石头上坐下,“顺便……看看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忽略叶哈奈尔之前那句“哥哥来了”所蕴含的感知力……她似乎能通过某种方式,在他进入果园范围时就察觉到他。

    “最近……我的‘声音’传达不到哥哥那里,吓了一跳呢。”

    叶哈奈尔学着他的样子,在对面的另一块小石头上坐下,双手托着腮,表情变得有些委屈和后怕。

    她指的,显然是白流雪昏迷期间,那种通过“契约”或“庇护”进行的、模糊的心灵感应联系中断了。

    “抱歉,之前……出了点意外,暂时失去了意识。”白流雪歉然道。

    “没关系!哥哥现在好好的!”

    叶哈奈尔立刻摇头,笑容重新绽放,“花凋琳姐姐经常来找我玩!”

    虽然很难想象那位银发金瞳、气质威严的精灵王“花凋琳”会特意跑来“玩”,但既然叶哈奈尔这么说,白流雪也就从善如流地不再追问细节。

    “能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叶哈奈尔身体前倾,翠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流雪,里面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与倾听的渴望,就像一个等待睡前故事的孩子。

    看着她那闪闪发亮、充满期待的眼神,白流雪实在无法拒绝。

    “当然。”

    他放松身体,整理了一下思绪,用平缓的语气开始讲述:“之前,我去了花凋琳姐姐统治的精灵王国,作为交换生待了一段时间。在那里……”

    他略去了危险的部分,主要描述了一些精灵王国的风土人情、有趣的见闻,以及后来返回斯特拉后的一些琐事。

    叶哈奈尔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哇”、“然后呢”的惊叹或追问。

    其实,白流雪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确实是来看看叶哈奈尔恢复得如何。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不便明说的打算。

    他想尝试,能否再次接触、甚至拔出那柄被封印在木兰花果园深处、与精灵王历史紧密相关的、传说中曾由古代英雄“哈泰灵”使用过的特殊圣剑。

    目前,他的主要武器是经过改造、能传导“自然能量”的特里芬之剑(虚影),以及埃特丽莎帮忙鼓捣的一些具有特殊功能的“法杖”(更多是作为能量放大器或施法媒介)。

    但两者都有局限性……特里芬之剑的实体化与威力受他自身状态和领悟影响,尚不稳定;而“法杖”在近身搏杀和某些需要极致锋锐与破魔的场合,效果有限。

    魔力剑技术,在这个世界尚处于未完全开发的阶段。

    主流是魔法师持法杖远程施法,或战士依靠斗气、肉体力量与附魔武器战斗。

    像他这样追求“剑术”与“能量运用”极致结合的路子,几乎没有先例可循,一切都得自己摸索。

    “能做的……都要试试。”他心中默念。

    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能否从古代英雄的遗物中,得到一些启发,或是找到更合适的武器胚子。

    距离木兰花果园千万里之外的阿多勒维特王国,首都,某条繁华商业街的露天咖啡馆。

    时值午后,冬日的阳光吝啬地洒下些许暖意。

    斯卡蕾特……这位曾经叱咤风云、如今魔力尽失的女巫之王,正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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