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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土寒枪照汉魂 (第1/3页)
清泰三年冬,雁门关外朔风如刀,卷着漫天飞雪,将长城内外冻成一片冰原。关隘之上,“河东节度使”的大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旗下一名身着银甲的青年,手持一柄狭长铁剑,剑穗上的红绸被冻得僵硬,却依旧挺拔如松。他便是雁门剑派掌门之子,沈砚秋。
沈砚秋自幼随父修习“雁门七式”,剑法刚猛凌厉,兼具沙陀与汉家武学精髓。此刻他凝视着关外,眼中满是怒火——三日前,石敬瑭在太原登基称帝,国号晋,史称后晋。为换取契丹出兵灭后唐,他竟认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为父,割让幽云十六州,将这片中原屏障拱手让人。
“少掌门,契丹兵已经过了云州,前锋离雁门关不足三十里了!”一名雁门剑派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身上沾满了雪沫与血迹,“他们还带着玄冥教的人,沿途烧杀抢掠,云州百姓死伤无数!”
玄冥教,是契丹扶持的邪派,教主耶律寒来自契丹皇族,擅长“寒阴掌”,手下弟子皆修习阴毒武功,与契丹兵狼狈为奸,残害中原百姓。
沈砚秋握紧手中“汉魂剑”,剑身嗡嗡作响,似在悲鸣。这柄剑是他祖父传下的宝物,剑身刻满上古云纹,能破阴寒之气,是玄冥教武功的克星。“通知下去,全派弟子随我出关迎敌!”他沉声道,声音穿透风雪,“燕云虽割,但汉魂不灭,今日便让契丹狗贼知道,我中原儿女的血,不是白流的!”
雁门剑派弟子早已义愤填膺,纷纷抽出长剑,呐喊着跟随沈砚秋冲下关隘。关外雪原上,契丹骑兵与玄冥教弟子正围杀一群逃难的百姓,马蹄踏过积雪,溅起暗红的血珠,冻成冰粒。
“住手!”沈砚秋怒喝一声,汉魂剑出鞘,剑光如一道流虹,直刺为首的契丹百夫长。那百夫长手持狼牙棒,见状挥棒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狼牙棒被剑刃劈开一道缺口,百夫长虎口震裂,惊骇欲绝。
沈砚秋剑势不停,雁门七式中的“雁回南天”展开,剑光如雁群掠空,瞬间刺穿三名契丹兵的咽喉。身后的剑派弟子结成剑阵,与玄冥教弟子缠斗起来,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在风雪中交织。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也敢坏我玄冥教的大事?”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雪地中跃起一道黑衣人影,身形飘忽,掌风带着刺骨寒意,正是玄冥教护法黑煞。他一掌拍向沈砚秋后心,掌风所过,积雪瞬间凝结成冰。
沈砚秋早有防备,侧身旋身,汉魂剑反撩,剑身上泛起一层暖阳般的光晕,抵消了掌风的阴寒。“玄冥教助纣为虐,勾结契丹,残害同胞,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一剑刺向黑煞心口,剑势刚猛,带着破风之声。
黑煞冷笑一声,双手成爪,指甲泛着幽绿光泽,显然喂了剧毒,抓向沈砚秋手腕。两人在雪地上激战数十回合,沈砚秋的雁门剑法刚猛无匹,汉魂剑的至阳之力更是克制黑煞的寒阴掌,渐渐占据上风。他瞅准破绽,一剑刺穿黑煞的左肩,温热的鲜血喷在雪地上,瞬间化开一片。
“竖子敢尔!”黑煞惨叫一声,转身欲逃。沈砚秋岂能容他,纵身跃起,汉魂剑凌空劈下,将黑煞劈成两半。残余的契丹兵和玄冥教弟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调转马头逃窜。
沈砚秋并未追赶,他俯身扶起一名受伤的老妇,老妇泪水纵横:“多谢少侠救命之恩!石敬瑭那奸贼,割了燕云十六州,让契丹狗贼杀进来,我们这些百姓,可怎么活啊!”
周围的百姓纷纷哭诉,字字泣血。沈砚秋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悲愤交加。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雁门是中原门户,燕云是汉家故土,守住雁门,便是守住汉魂。”可如今,石敬瑭为一己私欲,将燕云拱手让人,雁门已成孤城,他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
“乡亲们,随我入关吧。”沈砚秋沉声道,“雁门关内尚有粮草,我雁门剑派虽势单力薄,但定会护得大家一时周全。”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来报:“少掌门,关内来了一队后晋骑兵,说是奉石皇帝之命,要接管雁门关,还让我们交出所有逃难百姓,说是要‘献给’契丹大汗!”
沈砚秋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石敬瑭这卖国贼,竟如此丧心病狂!告诉他们,雁门关是汉家土地,有我沈砚秋在,休想让他们伤害百姓分毫!”
后晋骑兵的统领是石敬瑭的亲信将领孙飞虎,此人贪婪残暴,早已投靠契丹。他带着五百骑兵来到关下,见沈砚秋不肯交出百姓,厉声喝道:“沈砚秋,你敢违抗圣命?石皇帝已与大契丹国结盟,这些百姓本就是献给大汗的贡品,你若阻拦,便是谋反!”
“谋反?”沈砚秋怒极反笑,汉魂剑直指孙飞虎,“勾结外敌,割让国土,残害同胞,这才是真正的谋反!石敬瑭不配为帝,你这走狗也不配谈圣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斩了你这卖国贼!”
话音未落,沈砚秋纵身跃下关隘,剑随身动,“雁翔千里”一式展开,剑光如流星赶月,直刺孙飞虎。孙飞虎没想到沈砚秋如此勇猛,慌忙挥舞长枪抵挡,却被汉魂剑一剑斩断枪杆,剑锋直逼面门。他吓得魂飞魄散,翻身落马,想要逃跑,却被沈砚秋一脚踩住后背,剑刃抵住脖颈。
“你……你敢杀我?我是后晋将领!”孙飞虎颤声道。
“卖国求荣之辈,人人得而诛之!”沈砚秋手腕用力,长剑划破孙飞虎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后晋骑兵见状,纷纷四散逃窜,不敢再与沈砚秋交锋。
解决了孙飞虎,沈砚秋回到关内,看着避难的百姓,心中却愈发沉重。他知道,石敬瑭绝不会善罢甘休,契丹大军也即将压境,雁门关迟早会被攻破。他必须尽快联络天下忠义之士,共同对抗契丹与后晋的卖国贼。
当晚,沈砚秋将雁门剑派的事务托付给师弟,自己则带着汉魂剑,乔装成商人,趁着夜色离开了雁门关,前往开封。他听说开封城内有不少后唐旧臣和江湖义士,都对石敬瑭的卖国行径极为不满,他要去那里寻找盟友,共图大业。
开封,后晋的新都。自石敬瑭迁都以来,这座中原名城表面上依旧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压抑之气。契丹使者在城中横行霸道,后晋官员阿谀奉承,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唯有城南的“醉仙楼”,成了忠义之士暗中聚集的场所。
沈砚秋抵达开封时,已是腊月十五,街上张灯结彩,却难掩百姓脸上的愁苦。他来到醉仙楼,刚一进门,便感受到数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他不动声色,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酒和几样小菜,暗中观察着楼内的客人。
醉仙楼内鱼龙混杂,有身着锦袍的官员,有背着刀剑的江湖人士,还有不少看似普通的百姓。沈砚秋注意到,角落里一桌坐着三人,为首的是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枚虎形玉佩,眼神锐利如鹰;身旁是一位身着黑衣的青年,背负一柄弯刀,神色冷峻;还有一位女子,身着素雅衣裙,手中握着一柄折扇,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
三人正在低声交谈,沈砚秋隐约听到“契丹”、“燕云”、“起义”等字眼,心中一动,知道这三人定是忠义之士。他正欲上前搭话,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几名契丹使者带着随从,蛮横地闯进醉仙楼,一脚踹翻了一张桌子。
“掌柜的,快上最好的酒和菜!若是怠慢了,拆了你的店!”为首的契丹使者是个络腮胡大汉,名叫耶律烈,是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的亲信,在开封城内作威作福,无人敢惹。
掌柜的吓得连连求饶,忙吩咐伙计上菜。耶律烈却不满足,目光扫过楼内,落在了角落里的女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邪笑:“这女子不错,陪本使者喝酒,重重有赏!”
说着,他便伸手去抓女子的手腕。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手中折扇一挥,扇尖如剑,直刺耶律烈的手腕。耶律烈猝不及防,被扇尖划伤,鲜血直流。他勃然大怒,拔出腰间弯刀,朝着女子砍去:“不知死活的贱人!”
女子身形灵动,侧身避开弯刀,折扇展开,扇面上突然弹出数枚银针,直刺耶律烈的面门。耶律烈挥刀格挡,银针虽未射中,却被扇风带起的粉末迷了眼睛,疼得嗷嗷直叫。
“敢伤本使者,给我上!”耶律烈怒吼道,身后的随从纷纷拔出兵器,朝着女子和她的同伴攻去。中年男子和黑衣青年早已起身,中年男子抽出腰间长剑,剑法沉稳有力,黑衣青年的弯刀则迅猛凌厉,三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几名随从打倒在地。
耶律烈见状,知道不是对手,转身想要逃跑。沈砚秋早已起身,汉魂剑横在他身前,冷声道:“契丹狗贼,在中原土地上作恶,还想走?”
耶律烈又惊又怒:“你是什么人?敢拦本使者的路?”
“杀你的人!”沈砚秋话音未落,剑势已起,雁门七式中的“寒关断刃”直刺耶律烈心口。耶律烈慌忙挥刀抵挡,却被汉魂剑的至阳之力震得虎口开裂,弯刀脱手飞出。沈砚秋剑势不停,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解决了耶律烈,醉仙楼内的客人纷纷叫好。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拱手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在下秦岳,曾任后唐禁军统领,这位是丐帮分舵主萧黑炭,这位是‘清风寨’寨主苏婉清。”
“在下沈砚秋,雁门剑派弟子。”沈砚秋回礼道,“久闻秦将军忠义之名,萧舵主侠义心肠,苏寨主智勇双全,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四人重新落座,秦岳压低声音道:“沈少侠冒险来到开封,想必也是为了对抗石敬瑭和契丹吧?”
沈砚秋点点头:“石敬瑭割让燕云,称臣契丹,实为千古罪人。我雁门剑派虽地处边陲,但愿与天下忠义之士共讨国贼,收复失地。”
“好!”萧黑炭一拍桌子,大声道,“如今开封城内,后唐旧臣、江湖义士都对石敬瑭恨之入骨,只是群龙无首。秦将军威望素著,若能登高一呼,定能召集数万之众!”
苏婉清却摇头道:“石敬瑭有契丹撑腰,兵力强盛,且玄冥教在暗中相助,我们仅凭一腔热血,恐怕难以成事。当务之急,是联络各地反晋势力,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秦岳沉吟道:“苏寨主所言极是。我已联络上河东的刘知远将军,他对石敬瑭的卖国行径也极为不满,暗中招兵买马,只是尚未公开反晋。此外,蜀地、江南的江湖门派也有反晋之意,只要我们能联合起来,便能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沈砚秋道:“我雁门剑派在北方江湖尚有不少人脉,可联络幽云十六州的百姓和残留的武林人士,在契丹后方袭扰,牵制他们的兵力。”
四人商议许久,决定成立“忠义盟”,以秦岳为盟主,沈砚秋、萧黑炭、苏婉清为副盟主,暗中联络各地反晋势力,收集后晋和契丹的情报,等待合适的时机,发动起义。
离开醉仙楼时,夜色已深。沈砚秋与苏婉清同行,两人漫步在开封的街道上,雪花再次飘落,落在肩头,带来一丝寒意。
“沈少侠,雁门关如今处境艰难,你就这样离开,放心吗?”苏婉清轻声问道。
沈砚秋望着远方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雁门是我的根,我怎会放心?但覆巢之下无完卵,若不能推翻石敬瑭,收复燕云,雁门迟早会被契丹攻破。唯有联合天下忠义之士,才能保住汉家故土。”
苏婉清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清风寨虽只是一方山寨,但愿与你并肩作战,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
沈砚秋转头看向苏婉清,月光下,她的脸庞清丽动人,眼中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光芒。他心中一动,抱拳道:“多谢苏寨主。若有一日,能收复燕云,平定天下,我定当报答你的相助之恩。”
苏婉清脸颊微红,低头道:“为国为民,何谈报答?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便足矣。”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多了一份默契。他们知道,前路必然充满荆棘,但只要心中的汉魂不灭,便有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
次年春,沈砚秋按照忠义盟的约定,前往晋阳联络刘知远。晋阳是后晋的龙兴之地,也是刘知远的驻地。刘知远时任河东节度使,手握重兵,且治军严明,深得民心。他对石敬瑭割地称儿的做法极为不满,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反晋的时机。
沈砚秋抵达晋阳时,正值刘知远操练军队。校场上,数万士兵列队整齐,铠甲鲜明,气势如虹。刘知远身着戎装,站在高台上,神情严肃,目光锐利。他身材高大,面容黝黑,自带一股威严之气。
沈砚秋递上秦岳的亲笔信,刘知远看完后,当即邀请他到府中密谈。节度使府内,密室之中,刘知远屏退左右,沉声道:“沈少侠,秦将军的心意我已知晓。石敬瑭卖国求荣,契丹狼子野心,我刘知远早已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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