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集:怒火焚心 (第2/3页)
,还有他在官府里的关系,他的富贵,他的权势,都会化为泡影!甚至……甚至会掉脑袋!
一想到这里,西门庆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股更深的暴戾之气涌了上来。他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流出血来,他却感觉不到疼。“不行!绝对不行!”他在心里疯狂地喊,“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武松想毁了我,我就让他先死!”
金莲崩溃,丑态毕露
潘金莲早已被西门庆这突如其来的狂暴吓得瘫软在地。她缩在墙角,看着西门庆像疯了一样砸东西,听着他愤怒的咆哮,心里的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想逃,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破碎的瓷片在她眼前飞溅,看着西门庆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直到西门庆的咆哮稍微停歇,潘金莲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西门庆脚边。她的衣服上沾了菜汤和酒渍,头发也散了,脸上还挂着眼泪,看起来狼狈不堪。她一把抱住西门庆的腿,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裤腿里,涕泪横流,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官人!官人救我!他要来杀我了!武松他一定是知道了!他知道是我……是我毒杀了武大郎!他回来报仇了!官人,你不能不管我啊!你救救我!”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几乎要把那最隐秘的疮疤当场揭开:“当初……当初可是为了你,我才跟武大郎那个矮子翻脸的!是你说会娶我,会对我好的!是你让王婆给我砒霜,让我……让我毒死武大郎的!现在武松来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闭嘴!你这蠢妇!”西门庆正在气头上,听到她竟然当众说出“砒霜”“王婆”,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潘金莲的胸口上!潘金莲惨叫一声,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滚倒在地,撞在翻倒的桌腿上,额头磕出了一个红肿的包。
“若不是你这祸水,勾三搭四,怎会招来今日之灾!”西门庆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当年要不是你水性杨花,跟我纠缠不清,我怎会沾上武大郎那档子事?现在倒好,武松回来了,你就想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先结果了你!”
潘金莲趴在地上,胸口疼得喘不过气,额头的包火辣辣地疼,可她不敢抱怨,也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看着西门庆那张狰狞的脸,心里又怕又恨——怕武松的报复,恨西门庆的绝情。可她知道,现在她只能依靠西门庆,若是连西门庆都不管她,她就真的死定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给西门庆磕头:“官人……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胡说……求官人再给妾身一次机会……求官人救救妾身……”她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没一会儿就磕出了血。
看着她这副不堪的模样,西门庆心中一阵烦恶。他知道,现在不是跟潘金莲算账的时候。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潘金莲要是完了,他也跑不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杀意,声音依旧冰冷:“起来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应对武松,不是在这里撒泼!”
潘金莲见西门庆松了口,连忙停止磕头,挣扎着站起来,不敢再哭,只是低着头,用袖子擦着眼泪,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密室毒计,困兽犹斗
西门庆不再理会潘金莲,转身大步流星地向书房走去。他的脚步很重,踩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带着酒渍和菜汤的脚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对着院外厉声喊道:“玳安!”
玳安一直远远地候在院外的廊下,听到西门庆的喊声,赶紧跑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爷,小的在。”
“去!把来保和应二爷给我悄悄叫来!让他们从后门进来,别让人看见!快!”西门庆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小的这就去!”玳安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后门跑。他心里清楚,爷现在肯定是要跟来保和应二爷商量对付武松的办法,这事要是办砸了,他也没好果子吃。
西门庆缓缓步入他的书房,这个私密的空间总是能让他暂时摆脱外界的纷扰。他反手关上了厚重的木门,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书房里弥漫着一种幽暗的氛围,只有书桌上那盏精致的烛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使得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在光影交错中忽明忽暗,宛如一幅动态的水墨画。
他缓步走向书案,那是一张用上等木材制成的书桌,上面摆放着几卷珍贵的古籍和一些文房四宝。西门庆拿起一个精美的瓷茶壶,壶身绘有精美的山水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茶水在杯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他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丝凉意,这短暂的凉爽让他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戾气却依旧难以驱散。
不多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来保和应伯爵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来保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短打,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应伯爵则身着一件青色的长衫,显得有些不搭调,手中还拿着一把精致的扇子,但他似乎没有心思去扇动,只是不停地用扇子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他们两人早已从下人的窃窃私语中得知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知道武松决心要重新调查那件旧案,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们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西门庆看着这两个心腹,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大,武松的决定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西门庆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思考,需要对策,更需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中找到一条生路。
“大哥,这……这武松也太不识抬举了!”应伯爵一进门,就抢先开口,试图用抱怨来掩饰自己的惊慌,“您好心请他吃饭,他倒好,当众给您难堪,还要查什么旧案!这不是明摆着跟您作对吗!”
“废话少说!”西门庆不耐烦地打断他,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发出“笃笃”的声响,“现在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用?他已经要查了,你们说,怎么办?”
来保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爷,当年的事,咱们做得还算干净。仵作那边,咱们给了银子,他早就离开了清河,去了外地做生意;县衙的师爷,去年也告老还乡了,回了老家山东兖州,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街坊邻里那边,当年也都拿了咱们的好处,没人敢乱说话。唯一知道底细的,就是王婆。只要把王婆的嘴堵死了,不让她泄露半个字,武松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
“王婆……”西门庆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想起那个老妇人,贪婪、狡猾,当年要不是她从中撮合,他也不会跟潘金莲纠缠不清,更不会有后来的事。这些年,他也断断续续给过王婆一些银子,就是为了让她闭嘴。可王婆贪得无厌,总是以各种借口要银子,若是这次不给够,她说不定真的会被武松收买,说出真相。
“来保,”西门庆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就去寻王婆。再给她五十两银子,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给她银子,让她把嘴巴给我缝死了!若是敢漏出半个字,或者敢跟武松接触,老子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她的儿子、孙子都抓起来,让她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是,小的明白!”来保连忙点头,心里却有些发怵——王婆虽然贪婪,但也是个硬茬,五十两银子未必能满足她,不过爷都发话了,他只能照办。
应伯爵见来保说完,赶紧凑上前,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说:“大哥,光是堵嘴恐怕还不够。武松现在是巡捕都监,奉旨查案,名正言顺。他要是铁了心要查,就算找不到王婆的把柄,也能找其他由头,比如讯问当年的邻居,或者去武大郎的旧宅搜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咱们得想办法,让他查不下去才行。”
应伯爵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继续说道:“大哥,您想,武松这人,武艺高强,又得官府信任,他要是真动起真格来,咱们这小打小闹的手段可挡不住。咱们得从根儿上解决问题。比如说,咱们可以散布一些流言蜚语,说武松查案不公,或者干脆找几个小角色去告他个徇私枉法,让他自己先陷入麻烦。这样一来,他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来查咱们呢?”
他又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还有,咱们可以暗中联络一些武松的对头,比如那些被他得罪过的同僚,让他们在背后给武松使绊子。人多力量大,咱们这边一发力,那边武松的查案之路自然就坎坷起来。再不济,咱们可以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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