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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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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第 6 章 (第2/3页)

清雅香气。

    太子摩挲着她的脸,贴着她的额头,低声呢喃:“簌簌,簌簌。”

    楼雪萤浑身发软,刚“嗯”了一声,察觉到声音不对,立刻噤了声,羞恼地不再开口。

    太子又忍不住笑了,替她把花掉的唇脂边缘抹了抹,让它看上去不那么明显后,才终于放开了她。

    楼雪萤扶着桌子,默默与太子拉开了一点距离。

    “方才那曲子是真的好听,是民间时兴的新曲吗?孤还从未听宫中排演过。”太子问道。

    “是我自己谱着玩的,让殿下见笑了。”楼雪萤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自己谱的?”太子眼睛亮起来,惊叹不已,“原来簌簌不仅会抚琴,还会谱曲!怎么这么厉害呢?”

    楼雪萤:“虽说是我自己谱的,但初稿并不完全如此,是我托人指点修改,才成了殿下听到的样子,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那又如何,别人再如何修改,也得簌簌谱的底子好才行。”太子夸道。

    楼雪萤只抿着唇笑。

    就在这时,凉亭对面的树丛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绕过曲折小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楼雪萤慌乱地又往旁边挪了挪,与太子拉开更远的距离,而太子眉头微蹙,似乎是想斥责这个不长眼的宫人。

    可当看清来者是谁后,太子却轻吸一口气,震惊之余迅速起身行礼:“父皇。”

    楼雪萤大惊失色,慌乱中起身,不慎踩着了裙角,膝盖直接磕在了地上。

    “臣女、臣女楼雪萤,参见陛下。”她头也不敢抬,只觉羞惭欲死。

    陛下是刚来,还是已经在树丛后站了一会儿了?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那他岂不是看到了她与太子……

    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楼雪萤战战兢兢,不敢想象在陛下心中,她是何等形象。

    “父皇您来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看把簌簌吓得。”太子有些无奈,弯腰去扶楼雪萤,可楼雪萤根本不敢起来。

    直到景徽帝淡淡地说了一声:“平身。”

    楼雪萤这才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借着太子的胳膊站了起来,站定之后,她便迅速放开了太子,退到了三步开外。

    景徽帝道:“这便是楼家的长女?”

    “正是。”太子笑道,“楼夫人正在母后宫中做客,两个长辈议事,儿臣便带着簌簌出来走走。父皇,簌簌最擅抚琴,儿臣听着,不比您养的那些乐师差。”

    景徽帝的目光掠过石桌上摆放的琴,看向楼雪萤:“这是你的琴?从何处得来?”

    楼雪萤惶恐道:“回陛下的话,此琴……此琴是臣女常去的一家琴坊坊主所赠。”

    她不敢说是个未曾谋面的琴友所赠,怕皇帝更觉她轻浮,不想她与太子成婚。

    景徽帝垂着眼睛,沉默。

    太子不明所以,猜测父皇可能是对这把琴感兴趣,便也没有作声。

    楼雪萤如芒刺背,根本待不下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想来陛下与殿下还有公务要议,臣女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说罢,匆匆行了一礼,抱起桌上的琴飞快退下了。

    回到家后,楼雪萤一直在担心皇帝对她不满,觉得她举止不堪为东宫妇,做梦都是太子娶了别人。直到三日后的傍晚,一道圣旨降临楼府,全家人猝不及防,匆匆整理仪容前去听旨。

    大家原本只是疑惑怎么这么快便会有赐婚的旨意下来,谁知听到最后,竟是封楼家长女为贵妃,次日入宫。

    举家皆惊,楼雪萤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父亲面色沉沉地坐在床边,而母亲则红着眼眶,拉着她的手问她:“簌簌,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封你为贵妃?”

    楼雪萤颤抖着摇头。

    母亲又问:“那日你同我说,与太子在御花园抚琴之时遇到了陛下,他当时……对你很感兴趣吗?”

    楼雪萤哭着道:“我不知道……母亲,我不知道……”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罢了,事已至此,再去纠结原因又有何用?陛下恐怕是听见了簌簌的琴声,又见簌簌容貌如此,便动了心思。”

    母亲垂泪道:“陛下看中簌簌也就罢了,可簌簌她分明都已经与太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甚至那日我才刚刚去见过皇后娘娘……这以后,这以后让外面如何想我们楼家?簌簌进了宫,又该如何自处?”

    楼雪萤哭得更厉害了。

    她心中有一个揣测,不敢告诉父母亲。那就是她疑心景徽帝看见了她与太子的亲密之举,可若真是如此,他在这种情形下都能看上她,那该是……那该是怎样一个禽兽啊!

    可她没想到事实竟比她揣测的还要荒谬。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朕一直没有收到你的信件,朕遣人去问琴坊坊主,坊主也说你没去过。朕不知你是忽然想与朕断交,还是被俗务绊身,便留了一把琴在琴坊,想看看你究竟还会不会回来。”景徽帝慢慢地说道,“其实那把琴,朕早就派人斫好,一直想送给你,只是没有由头,也怕唐突了你,才一直放在身边。但所幸,总算是送出去了,你也还愿意与朕通信。”

    楼雪萤崩溃道:“我若早知你是皇上,我绝不会与你有半分牵扯!我与你君子之交,只论琴艺不论其他,从未对你有过非分之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景徽帝看着她,苦笑一声:“在此之前,朕也不觉得朕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若是有,早该派人去查你的身份才是。可是簌君,当你在信中同朕说,你快要成亲了,以后不便再与朕来往时,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朕并不高兴。这是你第一次与朕说起俗世中的事,可目的却是与朕断交,你让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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