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年轮里的新篇 (第2/2页)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来,手里举着片兰草叶,叶面上用铅笔写着“我奶奶说,她小时候见过沈姑姑在坡上画画”。她踮起脚尖把草叶挂在铜铃旁,风一吹,草叶与铃舌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念信。
傍晚,夕阳把兰草坡染成金红色。夏听听站在老槐树下,看“少年故事队”的孩子们在坡上排练新戏。小宇演陆明远,举着竹片摄像机追着演沈曼青的女孩跑,台词是从笔记里背的:“曼青,镜头要跟着光走,就像故事要跟着心走。”
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是那位意大利纪录片导演。他跳下车,怀里抱着个巨大的卷轴,展开后,是幅拼接而成的画:左边是他拍的青峰山晨雾,中间是皮埃尔画的塞纳河兰草,右边是非洲少年涂鸦的稀树草原,最下方留白处,等着孩子们补画兰草坡的新貌。
“这是‘世界故事地图’的第一卷,”导演的胡子上沾着颜料,“下一卷要拍你们的‘故事邮局’,让全球的孩子都知道,青峰山有棵会送信的树。”
夜幕降临时,故事馆的灯串亮了起来,像挂在树上的星星。夏听听翻着新到的邮件,有封来自北极科考站的信,信封上贴着片冻干的兰草——科考队员说,在冰原上看到《草木兵》,突然想种棵“抗冻草”,让南极的企鹅也知道东方的故事。
沈砚突然指着老槐树的树干:“娜姐你看,新的年轮长出来了。”月光下,树干上的刻痕又深了一圈,陆明远的缩写旁,沈砚补刻的兰草叶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夏”字,被孩子们用红漆涂得鲜亮。
风穿过灯串,带来铜铃的轻响和远处的歌声。夏听听知道,这棵树的年轮里,已记下太多故事:有古人的风骨,有前人的执着,有她和团队的坚守,更有孩子们正在写下的新篇。而年轮还会继续生长,就像兰草坡的风,永远带着新的种子,飞向该去的地方。
她转身走进故事馆,在访客登记册的新一页写下:“今天,铜铃收到第一百封信。风说,它会把每个字,都种进春天的土里。”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像在为这个夜晚,写下温柔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