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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兰草的种子,要往更远的地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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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兰草的种子,要往更远的地方落 (第2/3页)

看看片子,顺便讨论映后交流的重点。当银幕上出现谢安站在兰草坡的镜头时,翻译正准备解释“兰草象征君子风骨”,皮埃尔却突然抬手打断:“不用讲,我懂。”

    他指着画面里随风晃动的草叶:“我祖母是乡村教师,二战时学校被炸了,她就在麦田里给孩子上课。风一吹,麦穗摇得跟这个一样。有些东西,不用语言。”

    夏听听心里一动。原来文化的壁垒,从来挡不住那些扎在土里的共鸣。就像谢安的“不伟大”,皮埃尔的祖母在麦田里的坚守,本质上都是同一种力量——在宏大叙事之外,普通人的认真活着。

    去巴黎的前一天,罗森的助理又来了。这次没带剧本,而是递来个锦盒,里面是支嵌着红宝石的钢笔。“罗制片说,既然要去国外,总得有支像样的笔签名。”助理的语气少了些傲慢,“他还说……卫夫人的故事要是缺钱,他可以投点,不求改剧情,就想在片尾挂个‘特别鸣谢’。”

    夏听听把钢笔还了回去:“告诉罗森,等我们拍出卫夫人的故事,给他留张首映票。”

    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时,正是巴黎的清晨。电影节安排的住处临街,推开窗能看见楼下面包店的热气,混着远处塞纳河的风飘上来。沈砚抱着装拷贝的箱子,指尖在箱面上摩挲——那上面贴着片青峰山的兰草标本,是出发前秦老塞给他的。

    “秦老说,兰草的种子掉在地上,风一吹,说不定就能在别的地方发芽。”沈砚抬头,眼里映着异国的晨光,“姑姑和陆导当年也想来欧洲参展,可惜片子没拍完。”

    首映当天,影院里坐满了人。有研究汉学的老教授,有背着画板的艺术生,还有些是被“东方战场不打仗”的噱头吸引来的普通观众。当片尾谢安站在兰草坡的镜头亮起时,夏听听攥紧了口袋里的兰花钢笔——那是沈曼青用过的旧物,笔帽上刻着朵极小的兰草。

    放映结束,掌声比金葵奖时更热烈。皮埃尔带头站起来,手里举着本翻得卷边的《世说新语》:“我一直以为中国历史里都是英雄,原来还有会偷偷开心的宰相。”

    提问环节,一个扎着脏辫的女孩举着手:“谢安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很高兴?要是我打赢了仗,肯定要跳起来!”

    夏听听笑了,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因为在我们的文化里,有些感情像兰草的根,埋在土里比开在脸上更有力量。就像这支笔,它写过很多字,可最用力的那一笔,往往藏在纸背。”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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