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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金窟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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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章金窟故人 (第2/3页)



    财神额头渗出汗水,算盘声越来越急。夜郎七却依然闭目,只有敲击桌面的手指越来越快。

    九息。

    夜郎七忽然睁眼:“我押——四、五、六,十五点大。”

    财神几乎同时喊道:“一、二、三,六点小!”

    骰盅揭开。

    三颗骰子静静躺在那里:四点,五点,六点。

    十五点大。

    财神僵住,手中的算盘“啪”地一声,算珠崩飞。

    “你……”他死死盯着夜郎七,“你怎么算出来的?我用了‘天机算’,算了所有变量,得出的结果明明是六点小!”

    “因为你算的是‘死数’。”夜郎七缓缓道,“骰盅的机关、骰子的重量、摇盅的力度……这些都是变量,但最大的变量,是人心。”

    他指向财神颤抖的手:“你在第九息时,呼吸乱了零点三秒。就这零点三秒,让摇盅的力度轻了半钱。就这半钱,让机关多转了一格。就这一格,让骰子从一、二、三,变成了四、五、六。”

    夜郎七站起身:“财神,你太依赖算盘,却忘了——赌桌上最准的算盘,是赌徒自己的心。”

    财神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第一局,夜郎七胜。”判官在簿子上记下一笔,声音毫无波澜。

    无面鼓掌:“精彩。不愧是当年‘千手盟’的智囊。那么第二局——赌‘牌’。我派‘判官’出战,你们派谁?”

    菊英娥上前一步:“我来。”

    判官抬起头,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菊姑娘,当年你是我亲手录入‘天局名册’的。没想到三十年过去,我们要在赌桌上重逢。”

    “少废话。”菊英娥在赌桌前坐下,“赌什么?”

    “牌九,天地人和。”判官从桌下取出一副象牙牌九,牌面温润如玉,边缘已经磨得圆滑,“规则很简单:各抽四张牌,凑成两对,比大小。但有个条件——抽牌时,必须蒙眼。”

    侍从送上两条黑绸。

    菊英娥和判官各自蒙上眼睛。

    牌九在桌上摊开,三十二张牌面朝下,排列成一个奇特的阵型——不是常见的方阵,而是一个八卦图形。

    “请。”判官说。

    两人同时伸手。

    蒙眼摸牌,靠的是手感、记忆、以及对牌九纹理的熟悉。菊英娥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滑过,她记得这副牌——三十年前,她就是用它,在“天局”的入门试炼中赢了判官,获得了自由身。

    但现在,牌变了。

    不,牌还是那些牌,但牌背的纹理被人做过手脚。有些地方被刻意磨平,有些地方涂了蜡,还有些地方镶嵌了极细的金线——这是为了干扰手感,让蒙眼摸牌的人无法准确辨认。

    判官的手很稳。他显然熟悉这些改动,手指在牌面上停留的时间极短,很快就抽走了四张牌。

    菊英娥却停了下来。

    她收回手,放在膝上。

    “怎么了?”小七紧张地问。

    “他在等我。”菊英娥轻声说,蒙着眼的脸转向判官的方向,“这副牌,你准备了三十年,就为了今天赢我,对吗?”

    判官笑了:“不愧是菊姑娘。不错,自从三十年前你赢了我,我每年都会把这副牌拿出来,摸一遍,改一点。三十年了,这副牌上的每一道划痕、每一处磨损,都刻在我脑子里。而你……三十年没碰过它了吧?”

    “是的。”菊英娥承认,“但我记得它原本的样子。”

    她重新伸手,却不是去摸牌,而是解下了蒙眼黑绸。

    “你犯规!”财神喝道。

    “规则只说‘抽牌时必须蒙眼’,没说‘全程蒙眼’。”菊英娥睁开眼睛,那双沉静了三十年的眼中,终于燃起了火焰,“我蒙着眼摸过了,现在,我要睁着眼抽。”

    她看牌。

    不是看牌面——牌面朝下,看不见。她看的是牌背,看那些被改动过的纹理,看那些刻意制造的干扰。

    看了三息。

    然后她出手。

    四张牌,从四个不同的方位抽出,快如闪电。

    牌落桌。

    菊英娥翻开自己的牌:天牌、地牌、人牌、和牌。

    四张最大的牌。

    判官翻开自己的牌:同样是天、地、人、和。

    平局?

    “不。”判官摇头,“你抽的是真牌,我抽的是……”

    他的牌在桌上忽然碎裂——那不是象牙,是蜡做的仿品,在空气中迅速融化,变成四滩粘稠的液体。

    “你换了牌?”阿蛮怒道。

    “赌桌上,有什么不能换?”判官坦然,“但菊姑娘,你怎么知道哪四张是真牌?”

    菊英娥拿起那张“天牌”,指尖在牌背一处极细微的凹陷上摩挲:“三十年前,我赢你那局,最后抽的就是这张天牌。抽牌时太用力,指甲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印子。这个印子,你磨平了,涂了蜡,又嵌了金线……但你忘了一件事。”

    她将牌举到夜明珠下。

    光透过象牙牌身,在牌背处,那个凹陷的位置,隐约可见一个极淡的影子——那是当年指甲留下的刻痕,已经渗入骨理,无论表面如何修饰,都无法完全抹去。

    “这个影子,只有对着光,从特定的角度看,才能看到。”菊英娥放下牌,“你改动了所有能改动的地方,却改不了光透过骨头时留下的记忆。”

    判官沉默良久,忽然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

    “我输了。”他说,“三十年了,我还是输给了你。菊英娥,你走吧,带着你儿子走得越远越好……‘天局’的水,比你们想象的深。”

    “判官!”财神厉喝,“你胡说什么!”

    判官却不再理会他,只是看向无面:“总执事,我输了。按规矩,任凭处置。”

    无面看着他,叹了口气:“判官,你跟了我四十年。”

    “是。”判官跪下,“所以今日,我用这条命,还您四十年的恩情。只求您……放过他们。”

    他忽然抬手,朱笔刺向自己的咽喉。

    但笔尖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只手握住了。

    花痴开不知何时到了判官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命,留着。”花痴开说,“我们要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第三局,我来。”

    他看向无面。

    无面也在看他。

    两代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仿佛有火星溅起。

    “第三局,赌什么?”花痴开问。

    无面站起身,走到铁笼前,看着笼中的福伯。

    “第三局,我们赌他。”无面说,“赌他的记忆。”

    他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瓷瓶,瓶中盛着碧绿的液体。

    “这是‘忘川水’,饮之可窥见人最深处的记忆。”无面将瓷瓶放在赌桌上,“你我各饮半杯,然后说出福管家记忆中的三个秘密。谁说的秘密更接近真相,谁赢。”

    “如果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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