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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千窟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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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千窟诡城 (第3/3页)



    他的手还在下降。

    指尖已经触到了炭块边缘。

    “够了!”拓跋忽然抽回手,脸色铁青,“我认输!”

    花痴开缓缓收手。众人看到,他的指尖已经焦黑,但奇怪的是没有起泡,只是像被烟熏过一般。

    “你……”拓跋盯着他的手指,“你用了什么邪法?”

    “不是邪法,是心法。”花痴开站起身,“手掌我先存着。第三洞。”

    苏曼看着花痴开焦黑的指尖,又看了看拓跋胸前那道据说是在滚油中留下的伤疤,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年轻人,可能比“天局”情报中描述的,更加可怕。

    ---

    第三洞,“忘川”。

    这是最大的一个冰窟,里面竟有一条地下暗河穿流而过。河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河上架着一座冰桥,桥对面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抚琴。

    琴声凄婉,如泣如诉。

    “琴娘。”苏曼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敬畏,“她守‘忘川’三十年,从未有人赢过。规则很简单:听她弹完一曲,还能走过这座桥,就算赢。”

    “赌注是什么?”阿蛮忍不住问。

    苏曼看了他一眼:“赌注是……过桥前的所有记忆。”

    花痴开走上冰桥。

    琴声忽然变了。从凄婉转为迷离,像烟雾般缭绕而来。花痴开感到眼前景象开始模糊——不是视觉上的模糊,而是记忆的松动。

    他看见夜郎府的后院,自己还是个孩童,正在练习摸牌。夜郎七站在身后,手掌重重拍在他背上:“专心!”

    他看见第一次去赌场,那个络腮胡庄家狰狞的笑:“小子,输光了就滚!”

    他看见小七浑身是血,却还咧嘴笑:“开哥,我没事……”

    他看见母亲菊英娥的脸,在烛光下温柔又哀伤:“开儿,记住,赌桌上最可怕的不是对手,是过去的自己……”

    记忆如潮水涌来,又像潮水退去。琴声在引导他沉溺,沉溺在那些欢乐、痛苦、遗憾、愤怒的瞬间,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何而来。

    花痴开停在桥中央。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

    “开哥!”小七在桥头大喊,但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

    夜郎七握紧了拳。菊英娥咬住了嘴唇。

    琴娘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绝美的脸。她的手指在琴弦上加快,琴声如狂风暴雨,要将桥上那人最后的意识撕碎。

    就在这时,花痴开笑了。

    那是一个很轻的笑,却让琴娘的指尖猛地一颤。

    “你的琴很好听。”花痴开开口,声音清晰,“但你知道我母亲教我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琴娘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弹奏。

    “她教我:真正的赌徒,不是忘记过去的人,是背负着过去、却能每一步都走向未来的人。”

    花痴开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

    琴声骤乱。

    “我的记忆很重。”他又迈一步,“父亲的死,很重。”

    再一步:“母亲的眼泪,很重。”

    一步,一步,冰靴踩在桥面上,发出沉重的回响。

    “夜郎七的严苛,很重。小七的血,很重。阿蛮的信任,很重。这一路走来的每一次输赢,都很重。”

    他走到桥的尽头,站在琴娘面前。

    琴弦崩断。

    “但我不会忘。”花痴开低头看着琴娘惊恐的眼睛,“因为它们,就是我过桥的理由。”

    琴娘瘫坐在琴前,一口鲜血喷在琴弦上,染红了白衣。

    冰桥对面,苏曼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抛给花痴开。

    “三战全胜。”她的声音复杂,“这是‘金窟’通行令。但我必须提醒你:下面的路,比这三洞加起来,还要凶险百倍。”

    花痴开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正面刻着“金”字,背面是一条盘旋的龙。

    “谢谢提醒。”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同伴,“我们走。”

    一行人穿过冰桥,走向冰穹深处那道沉重的金门。

    门后,是千窟城的第二层——金窟。

    而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天局”真正的精锐,以及更加残酷的赌局。

    花痴开握紧令牌,焦黑的指尖传来刺痛。

    这痛楚提醒他: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39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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