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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无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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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无悔(七) (第2/3页)

低着头跑走。

    井绳缓缓下行,井口越来越小。渐渐被冷气覆围,由脚及腿,由腿及腰,后来连耳、鼻都冰凉了。快要到水面时,我踩着井壁上砖棱站稳,取下怀揣的细绳和搭钩,沉进水里,左右晃荡着寻找……向上看,隐隐亮着的井口只铜钱般大小,便想起所谓的“十八层地狱”——大概,也只有在旱塬上下过这井的人,方能够身临其境,编排出如这般凛冷、黑暗、阴森和恐怖的神话吧?

    不过我宁愿找不到桶,或者绳断了我也如那桶一样,永远呆在这“地狱”里;因为我很不想捞了桶上去后,再见到使我伤透情分、却仍还要让我自愧自惭的L,以及比路人还要陌生的D……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念;下井的履险和众人的反应,亦随风而逝。还得要从早到晚,给棉田里拉粪:那是些头年留下的麦茬地,冬天时深耕灌水,春天时再次深耕磨耙,真正像棉花一样松软,像海绵一样地吸吮着架子车轮——广袤的大地望不到尽头,踩虚土把紧车辕,绊带直勒进肩肉里,一步步向前挺着,身体和地面几乎成“平行线”……眼看着汗珠一滴滴落下,掉在土疙瘩上,钻进地里,便想,原来这就是“面向黄土背朝天”;又时常一阵阵晕眩,真想放弃了一切挣扎,趴下去,趴下去……和这永无有尽头的黄土,融为一片。

    于是,我成为屡险不死、还总是寻找或甚至制造些险事来做的“二杆子” :在场上与社员比赛揭碌碡;和饲养室骡驹摔跤;帮社员家盖房差点儿从两丈多高的背墙上跌下;拉干土放崩,眼看着小山似崖面垮塌,睁大眼站着岿然不动,直到桌面大的干土块滚落下来,砸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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