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北风里飘着半截烟盒 (第2/3页)
准尸体焦黑的脖颈,放大,再放大。
江临风屏住呼吸——纤维里缠着根极细的金属丝,螺旋状,尾端还挂着点黑色胶渍,触感仿佛曾在指尖留下过。
他猛然想起珠城祭坛墙上那台90年代的扩音器,拆开时里面盘着同样的螺旋天线,“是老式收音机的天线残件。”他低声说,声音在空荡的物证室里回荡。
金小霜在那头倒抽一口气:“南粤厂当年给职工发的广播器材,用的就是这种天线。”
当晚,江临风蹲在档案室的旧木桌前,台灯罩着层灰,把档案纸照得发黄,灯丝偶尔“噼啪”一响,像记忆的开关被触动。
90年代供销系统职工档案翻到第三本时,“赵志忠”三个字刺进眼睛:电工,负责维护各乡镇广播线路,1998年因“私拆设备卖铜”被开除。
更关键的是,档案里夹着张医院诊断书——其妻1997年在“利民小卖部”遭抢劫,头部重创致残,嫌犯在逃。
“利民小卖部?”江临风敲了敲诊断书日期,“1997年8月15日。”
陈默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搪瓷缸:“那店早拆了,原址现在是个废品站。”他喝了口茶,热气氤氲中,搪瓷杯壁上的“为人民服务”字样斑驳模糊,“赵志忠老婆被打那天,他正在十里铺接广播线,赶过去时人已经说不出话。”
江临风翻到赵志忠的入职体检表,左手中指缺失的记录让他皱眉——西北死者被切的是右手小指,部位对不上。
“老周可能知道点什么。”陈默突然说,“他以前是乡镇协警,现在在殡仪馆烧尸体。”
老周的殡仪馆在城郊,锅炉的轰鸣声里,他正用铁钩翻弄火化盘,铁钩刮过金属的刺耳声在空旷厂房中回荡。
江临风亮出证件时,老人浑浊的眼睛缩了缩,铁钩“当啷”掉在地上,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直到江临风摸出那半截烟盒,老周的手才开始抖,像被风吹的枯枝,指节泛白。
“红双喜……赵志忠的命。”他蹲下来,用袖子擦了擦水泥地,灰尘在指尖留下灰白的印痕,“他老婆最疼他,说这烟劲大,能提神。出事那天他本来要给她带一包,结果……”老周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他跪在店门口,手里攥着半包没拆的红双喜,说‘这烟是我给她带的’。”
“后来呢?”江临风蹲在他对面,膝盖压着冰冷的水泥地。
老周抬头,眼角的皱纹里沾着炉灰:“后来他半夜去那些小卖部门口转,拿粉笔画个圈,说‘该还了’。再后来……”他摇摇头,“人就没了影,听说去了南方,再没回来。”
“他认识南粤腌渍厂的人吗?”
老周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他有个本子!记满了各地小卖部的名字,说是‘广播覆盖清单’——那年头广播站要统计配送路线才能放广告,他走哪记哪。”
江临风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寒意顺着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