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厂的钟声没人敲 (第2/3页)
容在摇曳烛光中仿佛轻轻动了一下。
四周七根蜡烛燃得正旺,烛泪堆叠如凝固的血,蜂蜡混着松香的青烟里,三张折叠椅的椅背上各挂着件蓝工装,胸口的名字绣线都褪了色:“李阿婆副食店”“福来烟酒店”“晨光杂货铺”,布料在热气中微微起伏,像还有人穿着。
“鞋印到这儿断了。”江临风蹲在地上,手指沿着地面的水痕划了道,指尖沾上微凉的湿痕,“像被人拿湿布抹过。”
“但他忘了,”林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足迹专家半跪着,掌心贴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潮湿的水泥会让鞋印边缘的毛细扩散变慢。”他掏出放大镜,镜片在烛光下反着光,“看这儿,水痕里有隐约的波浪纹——是回字纹的边缘。”他顺着波纹往墙上指,通风井的铁格栅结着蛛网,蛛丝在气流中轻颤,“夹层在这儿。”
江临风摸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老式广播的电流杂音先炸响,滋啦声刺得耳膜发麻,接着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90年代特有的粗粝:“德海兄弟,这箱货我先帮你垫了,别跟老板计较……咱们工人,就得互相撑着。”那是从厂庆录像里抠出来的原声,许国强的尾音还带着点笑,像在拍对方的肩,那声音穿过二十年光阴,撞在仓库的水泥墙上,激起微弱的回响。
通风井的铁格突然晃了晃,传出一声压抑的抽噎,铁锈簌簌落下,混着灰尘砸在蜡烛边缘,火星一跳。
江临风往前挪了半步,手电筒的光斜着打在井壁上,照出个蜷缩的影子:“周德海,许国强当年替你垫钱,不是为了让你替他杀人。”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飞了什么,“你杀的李阿婆,她儿子去年刚考上大学;福来烟酒店的老张,每月给孤儿院捐奶粉——他们不是打许国强的人。”
井里的抽泣声变成了呜咽,低沉如风穿过空桶。
江临风从包里摸出张照片,是1995年的厂庆合影:许国强搭着周德海的肩,两人的蓝工装都沾着盐渍,背后堆着成箱的腌渍菜,阳光洒在晒盐场上,金粉似的。
他把照片轻轻放在棺材前:“你们当年在晒盐场说过,要攒钱买辆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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