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锄头耕影铁河倒流 (第2/3页)
咬得咯咯响,“然后锄头自己跳起来,往地上扎,扎一下,爹的影子就薄一层…… 最后爹跟着锄头往河边走,影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铁屑,像条尾巴……” 他说着突然指向河边,眼神里满是惊恐,“就在那边…… 锄头带着爹的影子,一步一步挪过去……”
一阵风吹过,场院角落的草堆里滚出个纸人,纸人穿着迷你版的蓑衣,手里拿着纸糊的小锄头,是钟九歌的 “探路纸人”。他从草堆后走出,青布衫上沾着草籽,右眼的黑眼罩边缘渗出细汗,像是跑了很远的路。“这锄头吞的不是魂,是‘记忆’。” 他左眼的金光扫过铁头,光线下能看到铁头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张老汉年轻时用它耕过三十年地,锄头里攒着他的‘农耕记忆’,现在反过来‘啃’他的魂。”
钟九歌将纸人放在锄头旁,纸人立刻举起小锄头,模仿耕田的动作,但每挖一下,纸人的身体就透明一分,身上的 “蓑衣” 开始生锈,变成难看的褐红色。“你看,” 他指着纸人逐渐模糊的脸,“它在重现张老汉的记忆片段 —— 但顺序是乱的,像被人剪碎的画。” 纸人突然停下,转身朝槐河的方向鞠躬,然后 “啪” 地裂开,碎片上印着模糊的水纹,在阳光下闪了闪就消失了。
陈三斤蹲下身,没碰锄头,而是让袖管里的噬生爪贴近地面的铁屑。爪心的银锁瞬间发烫,烫得他差点缩手,眼前闪过混乱的画面:烈日下的农田,张老汉挥锄头的背影,铁头碰撞石头的火花,还有…… 三十年前的某个雨夜,这把锄头被扔进槐河,河水里漂浮着无数铁器,有铁锅、菜刀、犁耙,密密麻麻像片铁做的林子。
“它在记恨。” 陈三斤低声说,爪背上的尸斑泛起红光,比前两次更鲜艳,“记恨被人丢弃,记恨‘休息’。”
钟九歌从竹箱里摸出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燃烧的火焰图案:“焚魄符烧了它,一了百了。”
“烧了它,张老汉的记忆就永远锁在里面了。” 陈三斤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土垄尽头的闭环上,“它在等什么,或者…… 在‘接’什么。”
正午的太阳最烈时,锄头突然剧烈震动,铁头在地面快速滑动,划出更多杂乱的线条。这些线条在阳光下渐渐聚拢,竟组成了个简化的 “牛” 形 —— 头部朝向镇口的铁牛雕像,尾部连着槐河,牛角的位置还在微微晃动,像活牛在甩头。
场院的铁器开始自发向锄头靠拢,镰刀从石碾上跳下来,犁耙的铁齿在地上拖出深沟,铁屑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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