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改革.利益搏弈.铁血镇压 (第2/3页)
根本是地底爬上来的鬼煞!”
这些流言淬着无名的毒,如同阴冷的鞭索,狠狠抽打在平民世代视若血肉的三寸命根上——那一小块用汗水浸透的薄田,那几间茅草苦撑蔽身的破屋。恐惧骤然收缩为勒紧心脏的铁丝网,深刺入肉,让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的铁腥味。毒藤的细须已钻入心窍,悄然疯长。
暗室里,更沉的漩涡在急遽凝结。悉尼城里隐秘的厅堂之内,殖民地的约翰牛官员、那些世代骑在佃户肩上吸髓敲骨的土地巨富、深藏矿井脉络中的矿业寡头,如同闻到腐肉气息的秃鹫汇聚一处。烛光在古老生锈的烛台上猛烈跳动,将他们焦灼扭曲的侧影放大、扑打在剥落的墙壁上,如同鬼魅剧的恐怖剪影。牙齿摩擦出刺耳声响:
“不能再等!心肠比刀刃还要冷!你当那是缝纫的针线?刀头快,才有活路!”炸雷般的声音吼出。
被这吼声砸得身躯一震的年轻士兵,只觉手中那支笨重的前装式煫发步枪猛地一沉,枪托狠狠撞在肩窝,刺刀差点从汗湿的掌中滑脱。尘埃被惊起,瞬间糊住他的口鼻。
“枪就是命!”
王铁锤一步踏前,青筋虬结的手如一道寒光铁箍骤然锁紧新兵小臂。骨骼几乎发出**。
“记住我这把力气!”他喉咙里滚动的是砂石摩擦的吼音,指力加劲,似要将血肉拧进骨缝里,“上了阵,不是靠嘴皮子!活命的道,就在这身皮肉骨头里磨出来!捏不住枪的人,跟尸体何异?!”
练兵场深褐的沙土已被连绵的汗渍与鞋印搅成泥潭。烈日无遮拦地鞭打着大地,热浪扭曲视线。新兵的手臂在他巨掌的钳制下筛糠般抖索。但王铁锤双眼深处燃着的并非怒焰,而是奇异而专注的冷光——如同铁匠熔炉中反复锤打、淬火、审视着的铁胚。战争这个巨大熔炉,正用最无情的方式为每一寸骨骼淬火锻打。
热浪最盛的午后,他命人拖来几辆破败不堪的马车板、鼓囊囊的沙包麻袋,在操练场中央东倒西歪地堆叠成临时巷战的粗陋轮廓。王铁锤面部的轮廓如石崖般坚硬,声线没有丝毫起伏:“睁大眼珠子看清楚!战场之上,生死只在毫发间!永远甭想着哪个角落会安全!这些烂木头、沙包墙后面——”他粗糙的手指如刀锋点过,“每个破隙后面,藏的都可能是一颗索命的枪子儿!你的眼睛必须提前钻过去,枪口必须抢先扎到地方!”
一场场实兵演练就在这闷热的“废墟”中轮番上演。士兵们嘶哑地喊着,冲杀着,在模拟的火舌交错间穿梭跃进。汗水混着尘土从扭曲的脸上滑落,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拉风箱般剧烈起伏的胸腔共鸣,在伪装的街巷间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窒息的节奏。硝烟模拟物辛辣的硫磺味弥漫不散,刺激着神经末梢。
第三连终于接到急如星火的警讯,整装开赴新南威尔士北境祸乱的燃点。摇摇晃晃的军卡车厢内混杂着汗臭、机油和冰冷枪械的味道。王铁锤紧靠车壁,肩胛骨抵着冰冷的铁皮颠簸,沉静如古井的目光透过车篷缝隙投向车外飞速闪退的破碎土地。远处那座被列为叛乱心脏的村落,方向升起的浓黑烟柱已清晰可见。
零碎的情报在他严酷的脑海中飞快拼凑成一张战场图:暴乱核心是那些被许诺“翻身做主、分田分地”口号煽起绝望一搏的农民;而暗影里牵动每一根暴动神经末梢的,是盘踞不出的贪婪“肉食者”。他的眼底寒光一闪,战术已如淬火的铁器般在意识深处凝定:擒首断脊、乱其肝胆、驱散附骨。
连队踏着黎明前最是黝黑浓郁的夜色扑向目标村落。车轮碾过土路的声响,刻意压到最轻,仍惊起了几声断续的犬吠。士兵分成多股暗流悄然潜入村庄四周要害,如同黑铁绞索,无声而迅猛构筑起两道绝杀包围圈,将村落如同困住猎物的铁笼死死密封,插翅难逃。
王铁锤亲自攀上村落西北一片微隆起的高地,冰冷的泥土硌着他的膝盖。望远镜被他反复举起放下,精准地捕捉着下方那片混乱燥动中唯一稳定的磁极——那座被众多武装身影簇拥、俨然核心的木屋据点,如同蚁巢中不断进出兵蚁的王后洞穴。他压低声音,冰冷清晰的命令如细线勒紧通信员的耳膜:“标记目标!通知炮班二班,目标区中心工事结构!急促射,覆盖火力!预备班,即刻梯次压上!记住,今天不要俘虏,只要击碎!要砸断他们每一根骨头!”
攻击信号骤然撕裂了沉重的死寂!几发作为弹道标定的白色烟幕弹无声升起,刹那间,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砸落在那座核心木屋四周,沉闷的爆炸声浪如巨拳猛击大地!烟尘与碎裂的木板断肢如惊涛骇浪喷涌而起!
“第一排压上去!狠狠敲掉左翼反扑火力点!第二排延伸弹幕,右翼,给我堵死!机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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