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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灰烬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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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灰烬中的呼吸 (第2/3页)

顾碎石棱角划破手掌,奋力搬开几块压得较死的石头。指尖触到泥土下冰冷坚硬的木板边缘!他精神一振,双手抠住边缘,猛地发力!

    “嘎吱——!”

    沉重的木板被掀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混杂着泥土腥和陈年灰尘的凉气涌出。石阶向下延伸。

    地窖!极其隐蔽的地窖!

    心跳加速。他探身而入,借着洞口微光摸索下行。空间不大,却堆满物资!沉甸甸的麻袋,敞口处露出金黄饱满的粟米!几个厚重木箱。他撬开一个,寒光凛冽——崭新的、保养得极好的环首刀!再撬一个,码放整齐、闪着铜光的箭头!角落里还有两个更小的箱子,一个里面是几块压箱底、成色不错的银锭,另一个则装着几张泛黄的、边缘磨损的皮质物,像地图,还有一个巴掌大、锈迹斑斑的密封铜盒!

    粮食!武器!箭头!银钱!还有不明物品!

    林成栋!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竟在府下私藏如此丰厚的物资!是未雨绸缪?还是… 朝廷腐败,边军粮饷短缺,器械老旧… 这恐怕是林成栋自掏腰包,甚至用了些不光彩手段积攒的家底!一个巨大的伏笔沉甸甸压下。这绝不简单!

    林越无暇细看那些地图和铜盒。飞快抓起一把粟米塞进怀里,抽出一把最趁手、分量沉实的环首刀。刀身线条流畅,刃口在微光下泛着幽蓝的冷芒,杀意凛然,与手术刀的轻灵截然不同。他退出地窖,仔细盖好木板,费力地将碎石和断木重新覆盖伪装。

    有了粮,能安抚孩子。有了这刀…在这地狱,才有一线生机!力量…他迫切需要力量!

    抱着粟米和刀,他快步返回孩子的角落。

    还未走近,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和争夺声便撕裂了死寂!

    “滚!饼是老子的!”

    “老子先摸到的!松手!”

    “妈的,饿疯了是吧?砍死你!”

    三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如同骷髅的流民,围住了角落附近一具穿着绸缎衣服(虽沾满血污但料子明显较好)的尸体。他们疯狂撕扯着尸体腰间一个鼓囊的皮囊!其中一个刀疤脸流民已将几块发黑发硬、散发着霉味的饼子抓在手里,另两人如饿狼般扑上去抢夺!对旁边蜷缩的孩子视若无睹!

    “小杂种,碍事!”刀疤脸粗暴地一脚踹开试图爬向尸体(可能是他父亲?)的孩子。“爹…”孩子被踹得撞在墙上,脊椎骨磕碰的闷响清晰可闻,怀里的空碗彻底粉碎,绝望呜咽。

    流民们眼中只有那点救命的食物,互相撕打、咒骂、用指甲抠挖对方的脸,如同争夺腐肉的鬣狗,人性早已湮灭在极度的饥饿中。

    冰冷的怒意瞬间淹没了林越胸腔里残存的恐惧!他握紧环首刀,大步流星冲去!

    “住手!”嘶哑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流民们猛地一哆嗦,回头。看到只是个同样狼狈、脸上带血的少年,惊惧顿消,凶戾毕露。

    “哪来的小崽子?找死!”刀疤脸松开争夺,猛地拔出腰间一把锈迹斑斑、刃口崩缺的柴刀,恶狠狠瞪来。另外两人也停止撕扯,眼神贪婪而凶狠地围拢过来。

    林越在几步外站定,环首刀微抬,刀尖斜指地面,冰冷的刃面反射着残阳的余晖。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三人脚步虚浮,下盘不稳,饿得够呛。唯一威胁,是那个持柴刀、脸上带疤、体格相对强壮的家伙。

    “放下东西,滚。”声音不高,却冰冷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能退!身后是孩子,是这座死城里可能仅存的活口之一。他必须立威!必须在这里,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上,用血划出一条线!

    “口气不小!”刀疤脸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留下你手里的好刀,还有你怀里的东西,老子发善心,留你一条狗命!”他掂了掂手里的破柴刀,眼神贪婪地盯着林越手中寒光闪闪的环首刀。

    话音未落,刀疤脸眼中凶光爆射,猛地一个箭步前冲,手中柴刀毫无章法却带着一股亡命的凶狠劲风,直劈林越头颅!另外两人也如饿狼般从侧面包抄过来,枯瘦的手指弯曲如钩,抓向林越的双臂,试图限制他的行动!

    柴刀带着恶风,瞬息临头!林越瞳孔骤缩,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爆发出极限的反应速度,左脚猛地蹬地向左后方急闪!冰冷的刀锋带着死亡的呼啸,几乎是贴着他的右耳鬓角和肩头掠过,“噗”地一声狠狠砍入他身后的泥地里,溅起一片腥臭的血泥!

    与此同时,借着闪避的惯性,林越全身的力量如同拉满的弓弦瞬间释放!右臂肌肉贲张隆起,沉重的环首刀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冷冽、精准、灌注了全身力气与求生意志的致命弧光!目标不是对方的躯干,而是那握着凶器、暴露在攻击路径上的手腕!人体解剖学的知识在这一刻化为最本能的杀戮直觉——手腕,最脆弱的关节之一!

    噗嗤——!

    利刃割开皮肉、筋腱、骨骼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在这死寂的废墟中格外刺耳。

    “呃啊啊啊——!!!” 凄厉到完全变调、不似人声的惨嚎冲天而起!

    刀疤脸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扭曲,化为难以置信的剧痛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握着柴刀的右手,自手腕处被齐根斩断!断手连同那柄破柴刀,“啪嗒”一声砸落在粘稠的血泥之中!断腕处,动脉血管如同被戳破的水囊,滚烫的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狂飙而出,瞬间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我的手!我的手啊——!”刀疤脸抱着喷涌鲜血的断腕,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滚倒在地,身体像离水的虾米般疯狂扭动、翻滚,发出撕心裂肺、非人的哀嚎,剧烈的疼痛和极致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

    那两名正扑上来的流民,动作瞬间石化!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他们惊恐欲绝地看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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