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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王府的獠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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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王府的獠牙(上) (第2/3页)



    “看什么看!狗奴才!”管事猛地一瞪眼,手里的皮鞭毫无征兆地、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抽了过来!

    啪!

    这一鞭结结实实抽在熊淍的肩胛骨上。破旧的粗布麻衣根本挡不住,鞭梢的力道像烧红的铁条狠狠烙下!剧痛!熊淍身体猛地一颤,牙关瞬间咬紧,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他踉跄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倒下,只是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个管事,眼神像淬了寒冰的刀子。

    “哟呵?骨头还挺硬?”管事被他看得心里莫名一寒,随即恼羞成怒,抬手又是几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下来!“瞪!让你瞪!进了王府,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懂不懂规矩!懂不懂!”

    鞭影如毒蛇乱舞。熊淍不再硬抗,他绷紧全身的肌肉,在狭窄的空间里尽力闪躲、格挡。鞭子抽在手臂上,火辣辣地疼;抽在背上,皮开肉绽。每一次闪避,都牵动着他身上原有的伤口,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一丝痛哼溢出喉咙,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几乎要将对方吞噬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这恨意,不仅仅是对眼前这条走狗,更是穿透了他,直指他背后那深不见底的王府,指向那个叫王道权的恶魔!

    “哼!贱骨头!”管事似乎也打累了,看着熊淍满身血痕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发怵,悻悻地收回了鞭子。“算你运气好,今天只让你洗马!滚去干活!要是有一匹马刷得不干净,老子扒了你的皮!”

    冰冷的井水像无数根钢针扎进皮肤。熊淍站在巨大的石槽边,木然地用一把硬得硌手的鬃毛刷,用力刷洗着一匹枣红马油亮的皮毛。手指早已被冻得通红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背上新添的鞭伤浸在冰冷刺骨的井水里,每一次动作都带来一阵钻心的抽痛,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他的神经。

    枣红马舒服地打着响鼻,偶尔甩甩尾巴,将冰冷的、混杂着马粪气味的水珠溅到熊淍脸上、脖子上。

    “妈的!畜生!”旁边一个同样在刷马的瘦小奴隶低声咒骂着,他的一条腿明显有些瘸,动作迟缓笨拙,背上也交错着新旧鞭痕。他瞥了一眼沉默得像块石头的熊淍,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恐惧,“新来的?忍忍吧……在这儿,连这些马都比我们金贵……”

    熊淍没吭声,只是用力地刷着马身。马匹光滑的皮毛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头发散乱,脸上沾着泥污和马厩的草屑,嘴唇因为失血和寒冷而泛着青紫色,只有那双眼睛,深得吓人,像两口幽寒的古井,映不出丝毫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

    忍?他当然要忍!这滔天的血仇,这刻骨的屈辱,这每一鞭抽下来的痛楚,都像滚烫的烙铁,一遍遍灼烧着他的灵魂,也一遍遍淬炼着他心中那把名为复仇的剑!岚还下落不明,逍遥子师父血仇未报,他这条命,早已不是自己的!这王府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浸透着他亲人的血!他必须活下去,像毒蛇一样蛰伏,等待那致命一击的机会!

    “喂!那边的!磨蹭什么呢!”管事的吼声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打断了熊淍的思绪。“洗完马滚去浣衣房!一堆衣服等着洗呢!天黑之前干不完,今晚就别想吃饭!”

    浣衣房在王府更深处的一个院落。这里弥漫着浓重的皂角和一种廉价香料混合的刺鼻气味。几十个形容枯槁的妇人奴隶佝偻着腰,围在巨大的石槽边,麻木地用木棒捶打着堆积如山的华美衣物。那些绫罗绸缎,色彩鲜艳,绣工精美,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流光溢彩,与她们身上破旧褴褛、沾满污渍的灰布衣服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熊淍被分派到一堆颜色最深、质地最硬的侍卫外袍前。冰冷的脏水再次浸透他的双手和衣袖。他拿起沉重的木棒,用力捶打起来。每一次木棒砸在湿透的厚重布料上,都发出沉闷的“噗噗”声,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汗水混着冷水,从他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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