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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命运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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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命运的枷锁 (第2/3页)

图反抗,他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任由对方拖拽着向前。他的目光却死死钉在那个铁面人的身上,将这身甲胄,这张面具,这双冰冷的眼睛,深深地、带着刻骨恨意地烙印进心底!

    王府!

    这就是王府的爪牙!

    他们拖着熊淍,走过那条他曾和岚一起爬过的、弥漫着血腥和绝望气息的通道。刁管事那间石室的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只留下一大滩深褐色、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那个肥胖狠毒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铁甲兵拖着他,毫不停留地穿过这片血腥之地,走向通道更深、更黑暗的尽头。

    那里,不再是九道山庄熟悉的地下世界,而是一道沉重的、镶嵌着巨大兽头铜环的铁门!门紧闭着,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铜环上狰狞的兽头,在昏暗中张着嘴,仿佛要吞噬一切。

    铁面人上前一步,伸手在兽头的眼睛处按了几下,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沉重的机括声,在门后沉闷地响起……

    “咔哒!咔哒!”

    接着是巨大的铁栓被抽离的轰隆声。

    “轰隆!”

    厚重的铁门向内缓缓开启,一股强劲冰冷的风猛地灌了进来!带着外面世界尘土的气息,也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更深沉、更压抑的森严!

    门外,不是九道山庄的院落。

    天光!

    惨白的天光刺痛了熊淍久处黑暗的双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瞳孔剧烈收缩……眼前是一条狭窄、陡峭的山道,蜿蜒向上,隐没在灰蒙蒙的雾气里。

    山道两旁,是刀劈斧凿般陡峭的石壁,寸草不生,透着一股死寂的荒凉。而更远处,影影绰绰,在惨白天幕的映衬下,矗立着一片庞大得令人窒息的黑色轮廓!飞檐斗拱如同巨兽嶙峋的骨刺,沉默地刺向阴霾的天空……高耸的围墙,厚重得如同山脊,上面隐约可见巡弋的人影。

    那就是王府!像一头蛰伏在灰暗天幕下的洪荒巨兽,投下无边无际的沉重阴影,将山道和山道上的所有人、物等,都笼罩其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几辆由粗大原木钉成的囚车,如同丑陋的棺材,就停在山道下方不远处。拉车的不是马,而是几头眼神浑浊、打着鼻响的骡子。囚车旁,还站着几个同样穿着铁甲的王府兵卒,如同冰冷的雕塑;囚笼里,已经塞着几个蜷缩的身影,看穿着像是九道山庄里最下等的苦力奴隶,一个个眼神空洞麻木,身上带着新鲜的鞭痕。

    “扔进去!”铁面人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钳住熊淍的铁甲兵猛地发力,像丢一袋破麻布般,将他狠狠掼向其中一辆囚车敞开的木栅栏门!

    “砰!”

    身体砸在囚车粗糙坚硬的原木底板上,震得熊淍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背上尚未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剧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蜷缩在冰冷的木板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木头腐朽的霉味,混杂着骡子身上的骚臭,一股脑儿钻进鼻腔。他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压抑到极致的声响,像濒死野兽的呜咽,却硬生生将冲到嘴边的痛苦的低吟声咽了回去!

    不能叫!不能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囚车的木栅栏门被铁链“哗啦啦”地锁死!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敲响了命运的丧钟!

    骡车开始移动,车身剧烈地颠簸起来,每一次颠簸都像要把骨头颠散架似的……

    车轮碾过崎岖的山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沿着那狭窄陡峭的山道,朝着那片沉默而森严的黑色巨影,一点点爬去。

    山风呜咽着,卷起地上的沙砾,抽打在脸上,生疼!

    熊淍侧躺在冰冷的囚笼里,随着车身的摇晃而无力地滚动着身体。每一次滚动,都摩擦着背上的伤口,带来新一轮尖锐的刺痛!他死死咬住下唇,直至尝到更浓的铁锈味,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透过木栅栏的缝隙,他望着外面移动的景象:陡峭、荒凉的石壁,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清晰的黑色巨影……

    王府!

    那高耸的围墙越来越近,越来越具有压迫感,墙砖巨大而冰冷,缝隙里透出一种经年累月的阴沉色泽。墙头之上,隐约可见戴着铁盔的守卫身影,如同钉子般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手中长矛的矛尖,在惨淡的天光下,偶尔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寒星。

    恨!

    如同熔岩般滚烫粘稠的恨意,在熊淍冰冷、麻木的躯壳深处,疯狂地翻腾、咆哮!几乎要冲破胸膛!

    王道权!

    王屠!

    还有这吃人的王府!

    ……是它们碾碎了他熊淍的一切!亲人、家园、尊严,还有……岚!岚那双清澈的、带着惊恐的眼睛,被王屠的爪牙强行拖走时,绝望的哭喊声,如同锥子一样,反复在熊淍的心口搅动!

    “岚……”

    这个名字在他的舌尖无声地滚动,带着血的味道。她还活着吗?那个所谓的“药窖”……王屠那畜生把她献给了王府……王爷亲自提审……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混乱的脑海里碰撞着,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更深的恐惧和更汹涌的恨火!他不敢深想,却又无法控制地想象着,岚可能遭遇的种种非人折磨!那恨意如同毒藤,疯狂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熊淍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里!更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让他从那几乎要吞噬理智的恨意狂潮中,挣扎出来一丝缝隙!不能疯!现在不能疯!他一遍遍在心里嘶吼!

    活着!必须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到岚!只有活着,才能把那些畜生送进地狱!

    囚车在沉闷的吱嘎声中,终于攀上了山道的尽头,停在了一扇巨大的、包着厚厚铁皮的城门前。

    城门上方,一块巨大的黑色匾额高悬,上面两个硕大的鎏金大字,在阴郁的天色下依旧刺眼夺目:“王府!”

    “王府”那两个字的字体,透着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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