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暴怒的小皇帝 (第2/3页)
是被怒火烤出来的热汗,顺着颧骨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啪地滴在抱拳的手背上。
“分明是宇文沪嚣张跋扈,丝毫没将陛下放在眼里!”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股压不住的愤懑。
梗着脖子,喉结剧烈滚动,额上青筋比小皇帝发怒时,还要跳得凶。
孙植见状,忙不迭伸过手去,指尖狠狠攥住李衡的袍角,力道之大几乎要把那锦袍捏出褶皱。
与此同时,他飞快地朝李衡递去个眼神——眉峰紧蹙,眼尾往小皇帝那边一挑,又迅速垂下眼睑,喉间极轻地“咳”了声。
那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拱火?
他们的这位陛下,本来就还是少年心性,连脾气都控制不住,更别说喜怒不形于色了......
万一真上头了怎么办?
“李卿说得极是!”
“宇文沪擅权专政就算了,如今还要独自祭祀!”
“这大周之天下,到底是他宇文沪的,还是朕的!”
宇文俨抓起身边散落的半幅蜀锦围幔,那上面还沾着银线白鹇的残羽,被狠狠往地上掼,歇斯底里地咆哮。
身为皇帝,还是开国皇帝,没有军权政权,也就罢了.....
如今连祭祀都不能了,换谁会不愤怒?
偌大的天下是姓宇文,可究竟是谁的!
“陛下乃是太祖嫡子,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也只能是陛下的!”
孙植深吸一口气,那口带着炭火气的暖空气入了肺腑。
他往前挪了半步,宽大的袍袖扫过地上的银丝炭,带起些微火星,却被稳稳按住势头,声音沉得像殿角的青铜鼎:“大冢宰再如何专权,终归还是陛下的臣子.....”
“臣子?”
宇文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劈裂得像被寒风扯断的布帛,“先让陈宴抄家长安商会,断了朕的财路.....”
“如今又要独祭,真是蹬鼻子上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猛地抓起案上仅剩的青铜镇纸,那沉甸甸的物件被他抡得风声作响,狠狠砸在多宝阁残存的木架上。
“哐当”一声,最下层的青铜甗残片又被震落几片,碎铁溅起时擦过他的龙靴,留下道浅痕,他却浑然不觉,只瞪着布满血丝的眼,胸口剧烈起伏:“朕要宇文沪死!”
要知道那些商会里,可有两家是他宇文俨的啊!
连一点面子都没给.....
如今更是欺人太甚,连祭祀之权,都要抢夺了过去!
近些日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为虎作伥,宇文沪的头号走狗,明镜司督主陈宴遇刺,生死未卜.....
据坊间传闻,陈宴那混蛋早已一命呜呼了!
“陛下冷静!”
“万不可冲动!”
孙植见状,上前一步,劝道。
宇文俨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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