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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印信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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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印信悬疑 (第2/3页)

一股压抑不住的悲愤,“库房火起,狱吏张屠又‘自缢’当值号房!现场呕吐秽物之中,藏有灰色毒粉!颈后索痕,显露他杀之迹!”

    “库房被焚,卷宗尽毁!狱吏横死,线索再断!”郑墨的目光猛地转回,死死钉在屠睢脸上,那眼神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下吏身为令史,岂能坐视云阳刑名崩坏至此?!岂能坐视血案沉冤,凶徒逍遥?!”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牵动全身伤痛,脸色更加惨白,声音却斩钉截铁,如同宣告:

    “值此危局!下吏深知,寻常驿传,难通中枢!唯有以令史印信为凭,调遣驿丞,启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遣心腹驿卒,携下吏亲书之疑点密报,直送咸阳——御史大夫署!面呈中丞大人座前!”

    郑墨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孤狼在悬崖边的长嗥,带着血性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此印!乃下吏为破云阳迷局,为求真相上达天听,为不负令史之责、秦律之重,**不得已,而暂离己身!**”

    “此刻!想必那携印送信之驿卒,正快马加鞭,星夜兼程,驰骋在通往咸阳的官道之上!印信所向,非为私利,乃为——”

    他猛地抬起那只染血的、剧痛颤抖的左手,指向西北方向那依旧翻腾着死亡气息的污浊烟柱,嘶声力竭:

    **“——求问这龙首塬下,吞噬万物的火眼!求问这满城惊惶、遍地尸骸的真相!”**

    话音落下,庭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郑墨压抑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声,以及远处那如同大地呜咽般的崩塌余音。瘫在地上的赵书佐等人如同被抽掉了魂魄,彻底瘫软。郎卫们冰冷的眼神中,似乎也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印信离身,私调驿传,密报中枢!

    这解释,石破天惊!

    它将郑墨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擅自离印,已是重罪!但若所言属实,其行径又带着一种孤臣孽子的悲壮与绝地求生的决绝!

    郑墨挺直着染血的脊梁,承受着那几乎要将人碾碎的无形重压。他赌上了所有!赌屠睢在骊山公堂上那带走验尸录时深不可测的一念!赌这位铁面御史心中,是否还存留着对律法最后一丝的敬畏与对真相的执着!更赌那封泣血密信和阿七的速度!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洇开一小点深色的痕迹。左臂的伤口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鲜血再次渗出,迅速染红了包扎的麻布,一滴,两滴,落在脚下的泥地上,如同绽放的、绝望而妖异的血花。

    屠睢静静地听着。

    那张清癯的脸上,依旧如同戴着一副完美的玄冰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郑墨嘶吼着“求问真相”时,瞳孔深处,似乎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难以言喻的……涟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微小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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