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钟摆陷阱 (第3/3页)
般的玻璃花房。
花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朦胧的光线,似乎是应急灯或者手电的光。
浓烈的血腥味和那股泥土腐败根茎的气息,在这里达到了顶峰,几乎令人窒息。
林默猛地撞开花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花房内部温暖潮湿,与外界的严寒形成诡异反差。高大的热带植物叶片肥厚,投下浓重的阴影。在花房中央一小片相对空旷的地面上,沈曼如同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颈部的伤口似乎被粗暴地再次撕裂,鲜血染红了地面,脸色已是死人般的青灰,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而在她旁边,背对着门口,蹲着一个穿着深色工装、沾满泥土和雪屑的身影。那人身形不算高大,但肩膀宽阔,动作带着一种园艺匠人特有的、沉稳而有力的感觉。他正低头,似乎在查看沈曼的状况,又像是在…确认她的死亡?
听到撞门声,那身影猛地一顿,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
一张饱经风霜、此刻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暴露在花房朦胧的光线下。
是老张!
那个沉默寡言、负责山庄园艺和杂务,在案发后几乎被人遗忘的园丁!
他的手上戴着一副沾满湿泥和暗红色血迹的粗线手套,右手正握着一把寒光闪闪、刃口还滴着血的——园艺大剪刀!剪刀的尖端,沾着新鲜的、暗红的粘稠液体。
花房里那股浓郁的、混合着泥土与腐败根茎的独特气味,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此刻,这气味浓烈得几乎令人作呕。
老张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以及那平静之下,如同深渊般冰冷的杀意。他看着林默,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弧度。
“你…来晚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生锈的锯子在摩擦枯木,“‘钟摆’…已经停不下来了。”
“园丁”!
“摆锤”!
原来是他!
所有线索瞬间贯通!周伯袖扣上沾染的泥土气息,设备间门把手上的湿泥,储藏室门口的独特气味…他才是那个无处不在、掌控着山庄每一个阴暗角落的幽灵!他利用“园丁”身份的便利,布置机关,清除障碍,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穿行!
林默的目光死死锁定老张手中的凶器,又看向地上生死不明的沈曼。滔天的杀意混合着冰冷的理智在他眼中翻涌。
“‘直角会’的狗!”林默的声音如同冰封的刀锋,“欧阳先生说的‘最后防线’是什么?‘钟摆’到底是什么?!”
老张,或者说“园丁”,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举起了那柄滴血的园艺大剪刀,冰冷的刃口对准了林默。他浑浊的眼睛里,那点嘲弄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野兽般的凶残。
“死人,”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咕噜声,“不需要知道答案。”
话音未落,他强壮的身躯猛地爆发,如同潜伏的毒蛇弹射而出!沾满泥土和鲜血的园艺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林默的咽喉!
花房狭小的空间内,血腥弥漫,生死搏杀,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