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仙元石残片融合(下) (第2/3页)
重血腥气和泥水味闯入的动静,金算盘擦拭铃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那灰白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仿佛能“看”到他们此刻的狼狈。
「动静不小。」金算盘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血手李三的味儿,隔着一里地都能熏死人。还有股…焦糊的怨气。」他鼻子轻轻抽动了一下,精准地点评。
赵四海将几乎虚脱、全靠意志支撑的陈三钱小心地安置在柜台后一张垫着软垫的靠背椅上。
又将那具沉重的焦黑尸体拖到墙角阴影处,用一块巨大的、沾染着不明污渍的油布草草盖住。
「老金,搭把手,先看看这小子的伤!」赵四海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自己则迅速走到柜台前,拉开几个隐秘的抽屉,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小瓶和一个针线包。
金算盘摸索着放下青铜铃铛和鹿皮,站起身,佝偻着背,慢慢挪到陈三钱身边。
他那双枯瘦、布满老人斑的手,异常稳定地伸出,精准地按在陈三钱满是泥污和血迹的手腕上。
冰凉的手指搭上脉搏,陈三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金算盘灰白的眼珠没有任何神采,但眉头却微微皱起。
他的手指在陈三钱的手腕、肩颈、后背伤口附近快速而精准地按压、摸索。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仿佛失明对他毫无影响。
「后背两道皮肉伤,入肉三分,没伤筋骨,但失血不少。」
「内腑被筑基灵压震伤,气血翻腾,经脉有细微裂痕。」
「右手…」金算盘的手指按在陈三钱剧痛麻痹的右臂上,停留了片刻,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强行催动本命法宝,超出承受极限,伤了本源筋脉。更麻烦的是…」
他摸索的手指缓缓下移,最终停在陈三钱沾满泥泞的右脚脚踝上方,眉头锁得更紧,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疑惑和凝重:「这里…有一股极其微弱,却…位格高得吓人的‘死气’缠绕?不对…不是纯粹的‘死’…是‘死’中蕴‘生’,‘枯’里藏‘荣’…古怪!古怪至极!像是…被某种至高存在的‘印记’污染了生命本源?小子,你招惹了什么鬼东西?」
陈三钱浑身一颤!金算盘虽然双目失明,但这份感知力简直恐怖!
他说的“死气”和“污染生命本源”,无疑指的就是仙元石碎片透支寿元的代价!
赵四海拿着药瓶和针线快步走回,听到金算盘的话,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猛地盯向陈三钱的脚!
「先处理外伤!」赵四海压下眼中的惊疑,语气不容置疑。
他拔开白玉瓶塞,一股浓郁辛辣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将瓶中淡绿色的粘稠药膏,毫不吝啬地倒在陈三钱后背两道狰狞的伤口上。
「嘶——!」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传来,陈三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
「忍着!」赵四海低喝,手法却异常麻利。
他拿起针线包里的特制银针和浸泡过药水的坚韧丝线,如同最熟练的裁缝,开始飞快地缝合陈三钱背上那两道皮肉翻卷的伤口。
针线穿过皮肉,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陈三钱的神经,他死死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小溪般涔涔而下,混着血水和泥污。
金算盘则在一旁,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按在陈三钱右臂几处关键穴位上,一股温和却带着引导性的微弱灵力缓缓渡入,帮助梳理他右臂经脉中因透支而狂暴紊乱的灵力,缓解麻痹和剧痛。
同时,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长针。
「忍着点,小子,你这右臂的经脉不立刻疏导固本,以后就真成摆设了。」金算盘声音平淡,下手却快如闪电。
几根幽蓝长针瞬间刺入陈三钱右臂几处大穴!一股冰寒刺骨、直透骨髓的剧痛猛地袭来!
陈三钱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
这冰寒的剧痛,反而让他因透支寿元而带来的、深入骨髓的虚弱和昏沉感,被强行刺激得清醒了几分!
时间在剧痛和冰冷中缓慢流逝。
赵四海的缝合精准而迅速,金算盘的疏导和针刺也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前厅里只剩下陈三钱粗重的喘息声、针线穿过皮肉的嗤嗤声、以及外面依旧未停的哗哗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赵四海剪断最后一根线头,金算盘也缓缓拔出了那几根幽蓝长针时,陈三钱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几乎虚脱,但后背伤口的剧痛减轻了许多,右臂的麻痹感也消退了大半,只剩下阵阵酸软无力。
唯有脚底那块碎片带来的灼热感和生命本源的亏空感,依旧如影随形,提醒着他那无法逆转的巨大代价。
「好了,死不了。」赵四海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将剩下的药膏丢给陈三钱,「外敷,每日换一次。内腑的震伤,自己调息几天,当铺里有普通的回气散,自己去拿。」
他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商贾的冷漠,仿佛刚才那个出手相救、眼神锐利的掌柜是另一个人。
他走到墙角,一把掀开盖着焦尸的油布,露出那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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