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的老黄历 (第2/3页)
他放下茶碗,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张瞎子摊上的黄历和竹签。
“先生这黄历,似乎与市面上的不大一样?”
张瞎子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老朽自己推算的,多加了些山野村夫用得上的东西,比如何时播种,何时嫁娶,何日宜出行,何日忌动土。官府的黄历,太雅,不接地气。”
青衫客点点头:“先生说的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黄历也好,道理也罢,终归是要让人用得舒坦,过得明白才好。”
张瞎子心头微微一动。这话,他说过类似的,但从这年轻人口中说出来,似乎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分量。
他忍不住开口:“听客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来游历的?”
青衫客嗯了一声:“算是吧,四处走走,看看山水,也看看人心。”
“如今这世道,人心……怕是不好看呐。”张瞎子叹了口气,最近县里不太平,几家大户因为田产地界的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还请了山上的“仙师”下来撑腰,弄得乌烟瘴气。
青衫客却不以为意,只是轻声道:“人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有浑浊的时候,自然也有清澈的时候。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愿意去疏导,去立规矩,去讲道理。”
他顿了顿,又说:“就像这桥,有了它,两岸才能相通,人来人往才能便利。这桥,本身就是一种规矩,一种道理。”
张瞎子沉默了。他在这桥头坐了十几年,从未想过这普普通通的石桥,竟也能被说出这番道理来。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他试探着问:“客官……也是读书人?”
青衫客笑了:“读过几本书,也认得几个字。但更喜欢用脚去量,用眼去看,用心去听。”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几文钱,放在张瞎子的粗瓷碗里:“多谢先生的茶水。”
然后,他便起身,不带一丝烟火气地,融入了桥上来往的人流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张瞎子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那几句看似平常的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他平静的心湖,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人心如水,关键在于疏导,立规矩,讲道理。”
“桥,本身就是一种规矩,一种道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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