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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桃花煞起 (第1/3页)
研究所食堂的喧嚣,像一层油腻的膜,糊在陈镇渊的感官上。消毒水、廉价大锅菜和汗味混合的浑浊空气,让他本就翻腾的胃部更添恶心。他端着一碗寡淡的紫菜蛋花汤,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像一头受伤后躲进岩缝的兽。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人头攒动的食堂。很快,如同被磁石吸引,定格在靠窗的一桌。
苏晚晴背对着他坐着。那头曾经让陈镇渊在仓库瞬间失神的、浓密如瀑的黑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参差不齐的枯黄短发,像被野火燎过的荒草,毫无生气地贴在颈后,露出的一小段脖颈,苍白得有些刺眼。她穿着研究所统一的灰蓝色工装外套,肩膀垮着,整个人缩在椅子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闺蜜,技术部的张莉。张莉正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关切。苏晚晴微微侧着头听着,然后,陈镇渊看到了。
他看到她抬起手,用指尖飞快地蹭了一下眼角。
动作很小,很轻。但在陈镇渊被雷火淬炼过、又被冰水浸泡过的感官里,那抹红的异常刺眼。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一朵血梅。
她在哭?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陈镇渊麻木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陌生的抽痛。不是欲望,不是愤怒,是一种更原始的东西——一种看到美好事物被摧折的本能反应。
他下意识地凝神,耳廓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食堂里嗡嗡的嘈杂声潮水般退去,远处窗边那桌压低的对话,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断断续续地钻进他的耳朵。
“…晚晴,别这样…不值当的…” 张莉的声音。
“我知道…” 苏晚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沙哑,疲惫,“我就是…就是气不过…”
短暂的沉默。陈镇渊捏着汤勺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然后,他听见苏晚晴用一种近乎发泄的、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说:“我也…我也要生个大儿子!生个又高又壮的大儿子!气死他!看他还敢不敢…敢不敢…”
后面的话被一阵压抑的抽泣吞没。
生儿子?气死谁?
陈镇渊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那个“他”是谁?她口中的“他”…是谁?那个让她哭红了眼睛、甚至赌气要生儿子去报复的人?
就在这时,苏晚晴似乎为了平复情绪,下意识地抬手,将一缕枯黄的碎发别到耳后。阳光透过窗户,恰好落在她那只手腕上。陈镇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赫然缠绕着一圈极细的、色彩斑斓的丝线!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紧紧缠绕,像一道诡异而艳丽的枷锁!
七彩头发?她真去染了那种东西?陈镇渊的眉头死死拧紧。这玩意儿…对身体没好处吧?尤其是…生孩子?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模糊的、关于化学染剂毒性的片段。而且…七彩?凤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嘲讽的苦笑。凤凰…呵,那玩意儿说到底,不就是古时候飞得高点儿的野鸡么?古人听见它们受惊扑棱翅膀时“凤凰!凤凰!”的乱叫,就真当是什么神鸟了。
就在他思绪飘飞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强烈疲惫感的“波动”,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缕青烟,极其微弱地拂过他的感知。
源头,正是窗边那个红着眼圈、手腕缠着七彩丝线的身影!
陈镇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一丝凝练的、带着微弱电弧暖意的意念,顺着那缕“波动”的来源,小心翼翼地探了过去。这能力很模糊,很不稳定,是早年跟着行雷师父胡练时意外获得的残篇,只能在他精神高度集中、且对方处于极度虚弱或情绪剧烈波动时,才可能有一丝感应,像黑暗中摸索一根蛛丝。
那丝意念触碰到苏晚晴的瞬间,陈镇渊“看”到的是一片灰蒙蒙的、摇摇欲坠的“光”。极其黯淡,边缘不断逸散出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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