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老女人好可怕(6k) (第2/3页)
重来并且经久不散,却不是因为羽挽月的容颜,而是她眼里重新绽放的光。
她也能一样吗?
羽挽月再次扬起玉臂,冲着柳婆婆招了招,“人生苦短,能遇到懂欣赏自己的人何其不易,比修得圆满更难得。柳师妹,我们一起。”
殿内突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被蒙蔽双眼的羽潇然还是凭借本能地咒骂,伴着粗重的喘息:
“老东西!游苏连我玩剩的破鞋都肯捡,夸你两句不会真飘了吧!”
他骂个不停,却又提心吊胆,像是真的怕这个风华犹存的蛇女投入游苏的怀抱。
柳婆婆对他的骂声置若罔闻,她的目光掠过满眼期待的羽挽月,漫到游苏身上。
游苏自躲进蛇族以来她就鲜少与之会面,实则一直藏在暗处偷偷观察着他——
他受排挤而不怨不恼,反而用行动一步步让蛇女们改观,并且是真心实意的对蛇族族人们好,倘若无他,这个夏日必然要更燥热几分。
更别提若是无他,金狮族的敖钰便不可能提前报信;若是无他,蛇族也难从这场灭族之难中幸存,更不可能在几乎没付出什么实质性代价的情况下剿灭一切敌人……
她的脚步自行动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反正连大小姐、二小姐都……权当是、是替两位小姐试毒罢了……
金羽帘幕轻轻晃动,柳婆婆的身影终于踏入金茧。
“出来!都出来!你们都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们!”羽潇然的嘶吼化作无人理会的背景音。
羽挽月唇角的笑意更深,游苏识趣地想退后将空间留给这对百年故友,却被拢得更紧的金翅拦住退路。
三人的呼吸在狭小空间中交织成一张密网,游苏的双肩紧贴着两位女子的娇躯,柳婆婆垂首不敢抬头,蛇首杖横陈于地,杖头的蛇首正对着她绯红的面颊,仿佛在无声窥视这幅荒唐的画面。
“柳长老不必紧张。”游苏想到柳婆婆能屈尊配合他们报复羽潇然的戏码定然是羞煞至极,便解释道,“方才我们都是逢场作戏气那狗圣子,我与挽月长老并无——”
“我有姓名。”柳婆婆忽而抬眸,眸光竟不是游苏料想的闪躲,而是格外的坚定,“我叫柳荫荫。”
三个字落地,游苏诧然对望,只觉喉间一紧。他方才所言绝非虚假,却真心觉得此时的柳长老风华更甚。
“柳荫荫……”游苏舌尖轻卷这个与她威严形象截然不同的名字,忽觉喉间发甜,“是我唐突了。”
柳荫荫微微侧首,“不必向我解释,我柳荫荫活了这把年纪,岂会因这点事情就觉羞耻?”她指尖掐入掌心,蛇鳞在玄炁波动中若隐若现,“你大可放心,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我自会烂在腹中,绝不会让大小姐和二小姐知晓。只要能治好羽师姐,你大胆施为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大小姐?和二小姐?
羽挽月闻言挑起秀眉,旋即若有所悟般冲游苏轻点螓首。
游苏尴尬莫名,却无暇管她,只在意柳婆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而且还下了某种不得了的决心?
“柳师妹人还是那般好。”
羽挽月温柔叙旧,柳荫荫只觉得这种话当着游苏的面说让人格外羞臊。
“要我进来做什么,直说就好。”柳荫荫瞥着羽师姐袒露大半的胸口,真想给她将衣服拉好。
“我说要补偿你,是真的。长话短说,我为了摆脱羽潇然的控制,借游公子剑意破开妖丹一线,如今修为尽散。可我不愿放任我百年苦修付诸东流,所以一直攒于这双金翅之中,我想将之赠予你。”
“妖丹破了?!赠、赠我?这怎么行?”
柳萌萌惊惶伸手,羽挽月却一把按下她的手:
“你若不要,那便也是浪费。当年你有机缘也让给我,以你之天资若不被俗务所累绝不仅于此,如今也到了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她紧张地朝游苏投去视线,却见少年冲她点了点头,说明这些都是真的。
“可、可是灌顶传功哪有这般简单?你我妖丹更是不同,岂能成功?”
“仙岛一役前,这一辈金鹏族的青年俊彦原本横压一代,原因正是因为金鹏族的太上长老仙逝。而其实他本不会死的那么快,是族长急于利用他还未消散的妖丹滋养后辈。”羽挽月的声音带上三分苦涩,将其中黑暗一句带过,“说是金翅大鹏,做的却是食腐恶鸟的勾当。但这妖丹传功之法确有其妙处,我亦知晓,你不必担心。”
“但你本就伤重,何苦——”柳荫荫目露关切。
“无妨。”羽挽月温婉捏了捏她的手掌,“你纳炁之时不得主导,而我虽无力,但游公子修为精湛又精通剑意,可请他从中作引,我辅助即可。只是短时间不能教授此法给游公子,如此传功势必损耗颇多,不过能传多少是多少,柳师妹不要嫌少才是。”
“羽师姐你这是什么话!”
柳荫荫恼得抓紧羽挽月的手臂,看着这张逐渐与记忆重叠的仙靥,她缓缓开口,却在‘谢’字说出口前被羽挽月以指盖住了唇。
“我保存不了太久,即刻开始吧。”
她拉过游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柳婆婆虽觉羞赧无比,却也只得效仿她拉过游苏的另一只手,猛的按上了她的胸前,像是怕再慢一点就没这个决心了似的。
“游公子左右开弓,可有把握?”羽挽月问。
游苏咽了咽,笃定道:“我练剑从不分左右手。”
“那就好。”羽挽月笑,“还是与方才一样,先以你的炁渡心口,让我们的玄炁熟悉你,再向下探入妖丹。”
游苏重点了下头,便心念一沉,只觉掌心被塞入两团截然不同的气息之中——
羽挽月的金红玄炁如残阳,柳荫荫的幽蓝蛇炁如冷月,它们以游苏为桥梁,在他灵台深处撞出细碎的虹光。
然而以身做桥损耗颇大,游苏已然冒出细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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