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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激将(感谢盟主sd林林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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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激将(感谢盟主sd林林的打赏) (第3/3页)

看完的电影,但意识到的时候客厅空空如也,人走茶凉。

    最后他披着那件羽绒服冲出了房门,他只顾着脚步快些,却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张述桐能清晰记起任何一个细节,但这些细节串联在一起突然成了他看不懂的样子,他才明白它们背后一直藏着另一层东西。

    而自己从未发现过。

    电话里又说:

    “你再看看那张照片,右下角!”

    张述桐又去看照片,原来角落出还有一些涂鸦,先是一串简单的数值,1207,原来是当天的日期,他又翻回学车那张,居然也有。

    12月7日,第三天。

    和;

    12月6日,第二天。

    这好像是某种纪念。

    但张述桐不明白是在纪念什么。

    他只知道和顾秋绵成为同桌那天是12月5日,回溯以后的第一天,两人的关系正式破冰。

    可对顾秋绵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他唯一能辨认出来的是照片角落里还画着一个很丑的鬼脸,真是太丑了,丑得张述桐再熟悉不过,它们像羊又像云朵,出自某个大小姐心情很好时的手笔。

    她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会在玻璃上呵一口气,手指飞舞出一堆凌乱的线条,她说是羊,其实在张述桐眼里从来更像鬼脸。

    所以张述桐经常调侃她又在糟蹋玻璃了,但现在被糟蹋的成了两张装着自己的照片。

    他看着这两张照片默默无言。

    这是个打字都还用一指禅的女孩子,她笨拙地画着那些图案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

    张述桐只知道原来那天有一个女孩早早地起了床,她怀着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拉开窗帘,看到皑皑的白雪,看到寂静的旷野,看到白雪上一个小小的黑影,她又笑着拉上窗帘,然后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从缝隙里拍了一张照片,花枝乱颤。

    这张照片在张述桐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留在了她的手机里,写下了一串数字,是在留念什么?她又怀着何种心情在手机的玻璃上画了一个鬼脸?

    许多人是你生命的玻璃窗上划过的雨水,雨水有大有小,可以浩荡奔流,可以蔓延成线,但总会转瞬逝去。

    但还有的人是不是那留在玻璃上的雾气?

    让人看不清,却也不舍得擦去?

    结果自己还是食言了。

    那天早上还是独自出了门,将她留在那栋别墅,今天晚上依旧如是。

    那是座如宫殿般的建筑,哪怕到了夜晚依然亮着灯,但张述桐同样知道此处是整座岛上最偏僻的地点,无论怎样也看不到城市里的灯火辉煌。

    理由总有无数种,因为危险,不能带她;因为重要,不能告诉她,这些理由都很充分……

    可一直被瞒着的她又会怎么想?

    那天走的时候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吧。

    他想把告别的话留在下次,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但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的。

    张述桐终于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

    他成功地又把一件事搞砸了。

    生活不是案子,就算你成功找到了所有线索,却难以通往正确的答案。

    “你终于明白了?”这时女生冷冷说,“秋绵说我冤枉你了,但你不会觉得在QQ上不痛不痒地发几个问候就叫关心吧?

    “这种事谁做不到,暗恋她的人多了去了,一大把男生愿意呢,想要她联系方式都要不到,再说你以为自己说话多幽默风趣还是怎么样,又不是多会哄女生开心的类型,冷得和块冰似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张述桐低声说:

    “其实我还没有尽力。”

    “拜托学长,什么尽力,在讲冷笑话嘛,秋绵那里我都开导好了,人家都彻底放下了,你现在说尽力有什么用,别再纠缠不放好不好,再尽力发条消息问她‘你怎么样’啊,省点流量费吧,再说人家家里有保镖有老爸,还需要你做什么……”

    可不等她说完,却被对方打断了。

    “不是这个尽力,你不明白的。”

    “什么我不明白……喂喂,你想干什么?”

    她看到对方抬起手,她跟着移去目光,原来是在拔手上的针头,她这才注意到对方好像在医院,挂着吊瓶打针。

    他声音很低,却变得有力,斩钉截铁:

    “我是说,你不明白我说的没有尽力是什么意思,你也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但没关系,我明白就够了。”

    他好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他变得更加冷了,却也坚定了。

    手机的视角升高,徐芷若对上张述桐那双漆黑的眸子。

    对方已经拔出了针头,是硬生生抽出来的,看得她都吸了一口冷气,对方却朝她笑笑:

    “谢谢你了,我已经搞砸了很多事,这次不能再搞砸了。”

    他又说:

    “先挂了,我还要留出一只手按血管,不然明天该扎脚了。”

    接着他把手机熄灭。

    张述桐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等什么。

    什么坚持,什么交代,什么自负,通通都是谎言。

    他只是在犹豫啊。

    既然对方父亲来了,那就不该由自己来管这件事。

    为什么?

    无非是斤斤计较罢了。

    计较这件事到底该由谁管,既然有更强大的人管了,岂不是说明自己不再被需要。

    可笑的是计较到最后,就这么退缩了。

    人生最悲哀的事是把自己欺骗过去。

    人总会被值不值得这样一个问题所困扰,可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呢,什么女孩傻还是精明,什么会不会被当作神经病,什么信不信任……这从来不是他该考虑的事。

    他该考虑的是怎么把那个女孩从别墅里带出来,动之以情也好,晓之以理也罢,哪怕是绑架,也绝不能让她今晚再留在别墅、留在二楼的那个房间。

    他现在状态不能算多好,头脑发沉身体发冷,拔针头的手艺也远远比不上专业人士,现在皮肤上渗着血珠,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就此睡过去,一睡不醒。

    可真的尽力了吗?

    不对,还没有。

    他的摩托车里还有油、他的身体还能活动、他的大脑尚且运转。

    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卡在凌晨这个时间、去别墅外转一圈?

    张述桐只是不想看到那枚银色的发坠落在地上,那样会让人悔恨。

    什么机会要留给凌晨。他揉了揉脸,用力将胶布贴在伤口上,机会从来只有眼下。

    现在是十点整,他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把顾秋绵带出别墅。

    张述桐又开始奔跑了。

    他腿长,所以跑得很快,几步就要迈出病房,小护士闻讯赶来:

    “喂喂喂,搞没搞错,我说你怎么又跑了?”

    “抱歉,我要去追回那个姑娘啦。”张述桐大喊道,声音在空旷的病室内回荡,“虽然明天又要麻烦你再给我扎一针,但做人不能总是说空话……”

    小护士在后面又急又气,哭笑不得,张述桐却无暇解释了。

    他飞速跑下楼梯,手里抱着那件黑色的羽绒服,跨上车子,另一只手翻开通讯录,找到顾秋绵的电话,这个号码已经二十四个小时没有打过了,他正要拨通;

    然而。

    一个电话与此同时打进来。

    正是顾秋绵的。

    张述桐心脏猛地抽搐一下。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仿佛要接到某种噩耗。

    ……

    谁知——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外面,骑着摩托车乱跑?”

    张述桐愣在原地,下意识回头看看。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有事没有事!如果不是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准备一直骗我,骑着车在外面跑一整夜,一直到凌晨,然后发着烧不知道倒在哪里?

    “我是不是之前就告诉过你无数次,回家休息!不要瞒着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张述桐觉得顾秋绵和她的闺蜜们简直有特异能力,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

    “你从那天就想带我走,就好像只要待在家里就会出事,可我怎么问你都不说!”

    “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可我现在不想冷静不想理智不想听你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炙热的鼻息仿佛越过话筒来到这一端:

    “来接我,我现在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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