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新的传承 (第3/3页)
事。我要和王位栋公平竞争,我一定要赢他。”
袁瑞丰笑着看着他:“好,你不只是有你革文叔叔做生意的头脑,干起事来也有股闯劲,今年年前的那几件事,你就带着大家干吧。”
商胜利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钱,说道:“三叔,你看,这是五百元钱,我给你说说这个笑话。今天我刚到家,任克礼的媳妇听见动静就去找我,让我把这五百元给我大N奶,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吱吱呜呜说了半天,我才明白了,她老公公任二狗,和她老婆婆,在夜里,把我奶家的香椿树给偷走了。好巧不巧,香椿树旁边,有一个树坑,被稻草盖着,她老婆婆抬着香椿树就走,一下跌进树坑里,小腿骨折,就住院了。我家和她家是邻居,我媳妇去医院看她,听到她说伐香椿树跌断的腿,也不含糊,就跟她说,你这事做的不对,天一亮大家就知道,是你公母俩偷树时跌断腿的,你偷了我大N奶家的树,她老人家肯定跟你不算完。一旁的任二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就说是我大N奶故意挖的坑,这腿跌断了,他还要找我大N奶包赔呢。我媳妇就说,你尽管去找,不过,我大N奶肯定不来找你,她懒得理你,她肯定直接去派出所报案,就说有人偷了她家的树,她家的树值几千块钱,就要把这个偷树的贼抓到。任二狗媳妇叫着,哪有几千元,那树才卖了五百元。我媳妇说,偷的东西还能卖贵了,我大N奶咬死几千元,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大N奶的脾气,她就是不和你见面,就是不调解,就要按照法律办。这样的话,偷树的人肯定要罚款,还要拘留。不只是这样,这要是留了案底,家里人都不能贷款,孩子当兵、上学、入党都受影响。我媳妇这样说着,任克礼的媳妇就冲了过来,指着她老婆婆就吵,你们就是好偷,偷了一辈子,还是手痒,也没见你们发财,咱家有大车,要是不能贷款了,我饶不了你们,要是你孙子上学、当兵受影响,我就把你们赶出家门。任二狗媳妇躺在病床上,脸都吓白了。任二狗叫着,就这个事,还不能贷款了,你就吓唬人。我媳妇说,你要是被派出所抓进去,留下案底,你的儿子、孙子肯定今后受影响,这个不会错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大N奶的脾气,她大洋起来能把你当个屁放了,她要是想治你,你肯定要吃几天牢饭了。任克礼媳妇更泼了,指着任二狗叫着,人家马三孩正在地里干活,喷雾器放在地头,你扛起来就跑,人家在后面喊你,你一腚扎进玉米地里,人家追到家里,你还嘴硬,说人家没抓到你的手,你啥也没干,是我还给了人家一个喷雾器,你们这老口子是什么人啊。我是知道的,任克礼和我在一起跑着大车,他和他父母不一样,他还要入党呢,他看见他父母这样,也不说话,就啪啪打自己的脸。任二狗两口子害怕了,就拿出这五百元钱来,让儿媳妇找我说合。”
袁瑞丰笑了:“任克礼和他媳妇就是比他们老辈的好,你家媳妇还能懂律,讲起来头头是道,看来没少跟着你学习。咱这个村子大,啥人都有,就任二狗,原来仗着弟兄多,经常欺负别人,现在都是各干各的,没有人搭理他,他偷偷摸摸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但日子还是越过越倒退。你和你媳妇去找我老姑吧,我老姑肯定不会饶他,但我老姑做事还是敞亮的,她不会让下面的孩子受牵连的。农村就是这样,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但作为村里的干部就少不了这事。这个***也是活该,偷东西跌断腿,就要让他出血。”
像许多个日子一样,无论回来多晚,村党支部书记袁瑞丰都要在村里巡视一圈,都要到圩首看看。他背着手慢慢走着,身后跟着商胜利,亦步亦趋地跟着。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村头宁静的稻田地伸向远方,微风轻拂,稻穗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细语。偶尔传来青蛙的鸣叫声,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远处,村庄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灯火稀疏,仿佛是星河落入人间。偶尔,一两声犬吠打破寂静,又迅速被夜晚吞噬。
稻田旁的小路蜿蜒曲折,通往一个个院落,炊烟已散,只剩下灶火的余温在空气中弥漫,夹杂着柴禾和野菜的气息。村里的生活简朴而规律,随着日落而息,人们在这一刻放下劳作,也要进入梦乡了。
村子的一座老屋上,嵌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的中间刻着“人和”两个字,在星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显得无比厚重。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村庄沉浸在一片祥和与安宁之中,虽然没有城市的繁华喧嚣,但这里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它是时间的沉淀,是自然的馈赠,是那些远离尘嚣的人们心灵的慰藉。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随着时代的变迁,一个个人,一家家人从人和村走了出去,有些人可能再也回不了头,但人和村的绝大部分人还在这里一辈辈繁衍,一辈辈生活,他们传承人间烟火,也在努力活出自己的样子,活出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