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等他入坑 (第3/3页)
”
马家媳妇笑着说:“我就是照着他的个头给他挖的,就是等他入坑,他一天都等不及,就急急忙忙掉进去了,你不知道,褚家粪坑里的大粪都让我挖来了,都填进去了,就是要管他饱,就这一次让他长长记性,省得他祸害人和村。”
我二舅点点头:“这就是他的报应,村里有好几家要收拾他呢。要不怎么说,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马家媳妇回道:“我知道你心里也憋着气呢,就是我大叔拦着你。要不说还是老袁家的日子好,财运旺、人烟旺,就是我大叔大婶子好心眼,你家里的人都为人好,人和村的人谁不竖大拇指。”
又过了几天,马家大哥、马家媳妇和萧其垒一起来到老袁家,还没有进门,就听得马家媳妇笑得嘎嘎的,我二舅迎上去问道:“马嫂,你这是啥喜事把你笑成这样?”
马家媳妇拍着巴掌说:“我都没想到,我一直说其垒兄弟就是个笨蛋,还有比其垒兄弟更笨的。我家挖了陷人坑,任大娃栽进去了,其垒兄弟来我家,看我的陷人坑,说回去也挖一个。我家的事,一个村里都知道了,哪还有小偷那么傻的,再费了力气挖坑,努劈腚门子也没有小偷再上当了,谁知道他还是回家挖了陷人坑,果真有人中招了。”
我二舅看着萧其垒问道:“你家里没羊没鸡的,你挖什么坑,闲得难受,你要是误伤别人,还真不是闹着玩。”
萧其垒看一眼马家媳妇,说道:“我是笨,但就是那么聪明的人还着了我的道呢。我家里不是有几根梁橼吗,那是我和我老爹攒了多年的,准备翻盖房子,一直放在窗户下面用稻草盖着,我就知道有人惦记,也不是外人,就是任大娃的本家。昨天晚上,三更天的时候,我只觉得我床头的绳子一紧,一下就把我惊醒了。我一直防备着呢,夜里我都是栓个绳,从窗户缝牵到屋里,没想到他还真来了。我大叫一声,窜了出去,那人见我站在院子里,不能从原路返回,就往院子东墙走,虽然我家的院墙也就是不高的土墙,但还是有一个大的缺口更矮,那人就几步跨到墙跟,翻身就上墙了,结果就掉到了墙那边的陷人坑里,我那陷人坑可是马哥帮我一起挖的,和马哥的陷人坑一模一样,我那坑里屎尿更多。我把着墙头,看着墙外面,那人爬了几次才爬出去,我就看着他,把我熏得难受。他费了半天劲爬出来,歪歪扭扭跑着,半条街上都是他沥拉的屎尿汤子,翟家的狗追着他跑,哈哈哈。这个人我就不要说了吧,咱村上手脚不干净的,会木匠活的,就是那一家,虽然和任大娃家不近,但也是一个姓,就是任凡申。我今天早晨起来,就去他家附近转悠,墙头上搭着一身臭烘烘的旧衣服,那就是任凡申穿着陷进去的。任凡申自诩自己聪明,他当然会看我那几根木头前有没有机关,但想不到我就堵在门口,他就要翻墙逃走,他就会麻溜地跳进去,洗个粪汤子澡,哈哈哈。”
我二舅搂着萧其垒的肩膀,笑着说:“谢谢你,萧哥,你也为我出气了。大家都知道,任凡申仗着他老弟兄几个,在人和村也是一霸,也有人看他们的脸色。但我爹和我叔是啥人,老袁家堂堂正正做人,勤勤恳恳立家,可不看他们的脸,他为此还记恨我家。”
萧其垒嘁了一声:“人还是要走正道。那个储怀雄,原来在街上也是很扎腰,现在还不是蔫了。就任凡申家,那是老鼠下崽,一窝不如一窝。他爹是贼,他是贼,他的儿子任大狗还是贼。就才几岁的孩子就偷偷摸摸,长大了还不是和任凡申一样。他家弟兄们怎么和你老袁家比,你家小弟兄五个,四个有学问的,就你没上过学,还是个精细头。他家只有眼巴巴地看着老袁家起来。他自己家歪门邪道,还巴着别人家不好。就他的身板,他喝了这次屎汤子就够他受的。就那个任大娃,还不见踪影呢,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养着了吧。”
过了半个月,任大娃回人和村来了,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据说是前六屯村的他姑家把他赶出来的。他从马瞎子那里出来,就躲到他姑家去了。
很长时间,整个人和村都在传着任大娃、任凡申喝屎汤子的故事,大家都说,真是一笔写不出来两个任字。任大娃、任凡申就该着这样,两个人在圩首就很少露面了。还是任凡申的身子板差,从那以后就病殃殃的,没有了人前神气活现的样。
人和村有许多故事,有些故事还能被大家传颂许多年,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