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器道终焉之门 (第3/3页)
，真正的锻器者，不需要华丽的铠甲，只需要一双愿意握锤的手，和一颗不甘被定义的心。
而在归墟海眼的深处，陈长老的裹尸布正在化作春泥，滋养着第一株从锻炉废墟里长出的自由之苗。
归墟海眼的器道传承殿内，青铜壁画在自锻核心的光芒中缓缓转动，三百代圣女分魂的投影如星河般流淌。
江白的指尖抚过壁画上初代圣女的锻造手札，字迹突然化作流光融入他的器灵根，脑海中炸开三百年前的场景。
月族圣殿内，圣女将七情分魂注入圣器，陈天罡正用鼎纹为最后一件圣器，万兵铠，刻下狼族战魂的烙印。
“原来七圣器，是圣女为每个握锤者准备的火种。”
阿月的藤环轻轻触碰壁画，翡翠光芒映出圣女眼中的决绝。
“她预见了锻造文明的层层枷锁，所以将‘反抗’本身，锻成了圣器的核心。”
小月突然指着壁画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铁匠铺剪影，铺前站着的少年正是江白初遇阿月时的模样。
“陈长老说过，每个锻器者的转世，都是圣女分魂在寻找的‘火种载体’。”
少女的沧溟珠碎片泛起涟漪，“而你，是第三百代，也是最后一代。”
殿中央的青铜祭坛突然发出轰鸣，十二道星轨自穹顶坠落，在祭坛上显形出第十八层锻造文明的校准者。
他们不再是机械战傀，而是由纯粹的锻造规则凝聚而成的人形光茧，每道茧纹都刻着“完美锻器者”的公式。
“锻器者300代，检测到自锻核心异常。”
为首的校准者开口，声音像万千算天珠同时破碎。
“根据第十七层锻炉法则，不合格的变量，应回炉重锻。”
江白的器灵根突然剧痛，识海深处的七圣器残片正在被校准者的规则光茧吸收。
他看见光茧内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被改写成服从规则的锻器傀儡，唯有当前世界的自己，因自锻核心的存在，始终保持着握锤的姿势。
“林小虎，带学徒们守住殿门！”
江白将裂天刃抛向少年，万兵铠的战纹首次显形出完整的“万魂共生”形态，狼首与月纹交缠成熔炉。
“阿月，用圣女分魂引动壁画上的七情战纹！小月，催动沧溟珠唤醒归墟地脉的抗锻之力！”
林小虎接住刀刃，狼瞳映着光茧的规则纹路。
“老江，这些家伙的茧纹，和赵无痕的灭世之锤如出一辙！”
他挥刀斩向最近的校准者，裂天刃的狼火却在接触光茧时被规则吸收，反而让茧纹更加明亮。
“糟了，它们在吞噬战魂之力！”
阿月的藤蔓迅速缠住祭坛中央的七情命星，翡翠血滴在初代圣女的投影上。
“壁画里的七情战纹，是对抗规则的最后防线！”
她咬牙，古树灵体的根系首次穿透光茧，显形出校准者的核心。
那是个刻满“器灵编号”的青铜圆盘，与算域的命盘同源。
“锻器者，你以为靠情感就能对抗规则？”
校准者的光茧突然膨胀，将江白等人困入规则空间。
“在第十八层锻造文明眼中，你们的‘自由’，不过是锻炉里的杂质。”
江白的万兵铠在规则空间中寸步难行，器灵根血正被圆盘强行抽取。
危急时刻，自锻核心突然发出共鸣，星海深处的万千光点汇聚成洪流。
那是所有觉醒器灵的魂火。
他看见铁蛋正在自锻阁用病毒残片锻造护心镜，剑域的断剑们正以身为盾守护新生的锻器学徒，狼族的战魂虚影们正用裂天刃刻下新的自由图腾。
“原来，自锻核心的真正力量，”
江白低语，锤纹与万千魂火融合。
“不是对抗规则，而是让每个灵魂都成为规则的一部分。”
万兵铠的战纹突然分裂成千万道微光，每道微光都是一个握锤的器灵虚影。
他们共同挥锤，竟在规则空间中砸出裂缝，显形出第十八层锻造文明的真容。
那是个由无数锻炉组成的巨型蜂巢，每个锻炉都在炼制“完美器灵”，却永远缺少那一丝不甘被定义的星火。
“裂兵！逆火！共锻！”
江白暴喝，三式合一的锤纹化作混沌之火，点燃了规则空间的每个角落。
校准者的光茧发出刺耳的警报，圆盘上的“器灵编号”开始崩解，露出底下刻着的“陈天罡”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