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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惹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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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惹人艳羡 (第2/3页)

造图、物料选用心得、不同尺寸对应的浮力计算数据以及操作注意事项。

    胄案的官员对此新奇事物亦颇感兴趣,经过一番核验与议价,最终定下了五百三十贯的“和买”价。

    沈括签字画押,领了引单,便去盐铁司的账房处兑成了便于分润的现钱,然后由盐铁司派了辆车给他拉回虹桥这是一笔物理意义上的“巨款”,必须得用车才能运的。

    把沉甸甸的铜钱放到厢房锁好后,沈括即刻寻陆北顾与张载,三人按照先前议定的“陆六、沈三、张一”之策将钱分讫。

    张载捧着那意外得来的五十三贯钱,手都有些微颤。

    这笔钱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但他确实受之有愧。

    张载本来是连连推辞的,但在陆、沈二人坚决而诚恳的态度下,最终感激涕零地收下,夸张点说,心中暖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分罢钱款,沈括兴致勃勃重提旧议:“如今有了些本钱,那眼镜之事,或可一试?只是如何开头,却需计较。”

    陆北顾目前也需要赚些钱赎回陆家旧宅,又不想把很有纪念意义的省元金牌典当掉,所以对此也颇为认真,他沉吟道:“若能请动一位德高望重、又确受目力昏花之苦的名士试用,并得其赞誉,则事半功倍。”

    沈括眼睛一亮:“此言有理!却不知哪位名士合适?”

    陆北顾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人选。

    “宋相公学问渊博,德高望重,且常年伏案阅览著述,目力损耗甚巨,我常见他看书时需蹙眉细辨,正是受困于此。我想为他制一副合用的眼镜作为礼物,若此物果真有效,宋相公应不吝赞扬。”

    沈括抚掌:“妙极!宋公若肯试用,自是再好不过!”

    计议已定,两人便着手准备。

    沈括负责依据陆北顾所述原理,推演计算不同度数凸透镜片的焦距与曲率关系,试着制作了几副眼镜作为试验品,而陆北顾则准备验光所需简易工具。

    这日,又到了去宋府学习的时辰。

    陆北顾携着几卷书稿如常而至,课业研讨间隙,宋庠照例拿起一份邸报,却不自觉地又眉头微蹙,显是看得颇为吃力。

    陆北顾见时机已到,便起身恭敬道:“先生连日操劳,目力耗损,学生见之实感忧心。近日,学生与友人参详古籍,偶得一方,或可缓解此困。”

    “哦?”宋庠放下邸报,揉了揉眉心,略带好奇地看向他,“是何妙方?莫非是食疗或是药敷?”

    他这些年为目疾也曾试过不少法子,效果皆寥寥。

    “非汤药之法,乃是以特制水晶薄片,调整光线,令视物清晰。”

    陆北顾解释道:“老花与近视原理迥异,老花乃晶珠硬化,视近不清,需凸透镜助其聚焦;近视乃眼轴过长,视远模糊,需凹透镜发散光线友人于此道颇有钻研,已初步制成器具,名曰‘眼镜’。不知先生可允学生为您大致测量一番双眼视物之距、瞳仁间隔?以便试制一副,或能解先生阅览之苦。”

    他刻意说得具体且基于典籍,以增加可信度。

    “水晶薄片竟有如此奇效?”

    宋庠基于对陆北顾的信任,以及目疾困扰实在迫切,沉吟片刻后,终是颔首:“罢了,既是你的心意,便试试无妨,需要如何测量?”

    陆北顾忙道:“请先生安坐即可。”

    他上前,取出一段早已准备好的细绳,小心翼翼地为宋庠测量瞳距,然后标好记号,又拿了另一段细绳测量耳朵上沿到鼻根的距离。

    随后,他掏出一张自制的视力表和遮眼板,给宋庠做了一次视力测试。

    “先生,请您用一手持此板遮住左眼,学生持此字纸于您正前方,慢慢移动,请您告知学生,何时能清晰辨认其上最小一排字迹。”

    陆北顾一边说,一边示范。

    宋庠依言配合。

    陆北顾缓缓移动纸张,仔细记录下宋庠能清晰阅读的最小距离,也就是大约相当于现代验光中的“明视距离”,然后又为另一只眼进行了同样的测试。

    整个过程,宋庠虽觉此法颇为奇特,但眼见陆北顾操作有条不紊、测量一丝不苟,心中疑虑渐消,反添几分期待。

    陆北顾取得数据后,沈括便全力投入到了这副眼镜的制作工作之中。

    沈括选用了比南海水晶品质更好,价格也更为昂贵的东海水晶,挑选其中质地均匀的浅色晶体,然后依据测得的“明视距离”反推所需焦距与镜片曲率,反复打磨、校验,又寻来质地坚韧且轻巧的玳瑁,精心制作镜框,务求佩戴舒适。

    数日后,一副做工精致,稍显朴拙的玳瑁框水晶眼镜终于制成。

    陆北顾还特意备了一小块柔软丝绸,用作擦拭镜片。

    来到宋府后,他捧着一个小木匣,恭敬地呈给宋庠。

    “先生,此乃学生与友人依据前日测量之数据,试制之眼镜,谨献于先生。若无效用,弃之即可;若略有微功,则不胜欣喜。”

    宋庠看着匣中那副奇特的物件,好奇心更甚。

    他依着陆北顾的指引,小心地将眼镜架在鼻梁之上,因为测量的数据很准确,两侧的“腿”恰好勾住他的耳朵。

    起初,世界似乎并无不同。

    宋庠习惯性地想去拿置于稍远位置的茶盏,手臂刚抬起一半,却猛地顿住。

    那茶盏上的釉色纹路、盏沿细微的磕碰,竟异常清晰地映入眼帘!

    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又下意识地拿起案头一份字迹稍密的抄本。

    往常,他需竭力眯眼才能勉强辨认的字句,此刻竟仿佛被无形之手抹去了蒙尘,一个个墨字清晰锐利,跃然纸上!

    “这”

    宋庠环顾书房,书架上的书脊题签、墙上的字画落款、甚至窗外摇曳的竹叶脉络一切需要费神细看之物,此刻都轻松地呈现于眼前。

    他的眼睛,就仿佛重新回到了几十年前的状态一样。

    这位久经宦海、素来沉稳持重的老臣,竟一时失语,只是用手指轻轻扶着镜框,反复低头、抬头,确认着这不可思议的变化。

    良久,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惊叹道:“奇哉!老夫目昏多年,阅字如隔雾观花,今日方得重见分明!”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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