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旧恨新仇 (第2/3页)
举子当时反应如何?”
“多数举子义愤填膺,尤在陆北顾作文驳斥后,群情激昂,然当时确有少数人面露思索之色,似为徐舜卿之言所动。”
赵祯闻言,目光从窗外收回,眼神微凝。
“徐舜卿此举包藏祸心,非止于逞口舌之利,意在动摇我士心,乱我朝取士之基。幸有陆北顾挺身而出,以正理破邪说,扬我大宋文华正气,挫其锋芒。此非独一士之胜,实乃国朝养士百年所就。”
听着官家给事件定性,邓宣言连连颔首附和。
“传谕皇城司,把让便装‘察子’把昨日酒楼中徐舜卿如何无礼挑衅、我朝士子如何同心抗辩、夏人如何理屈词穷悻悻而退之情状细细说来,然后于开封市井街巷间广为传播。务使汴京百姓,皆知夏使乖张无状,亦知我大宋自有铮铮铁骨,非蛮夷诡辞所能撼动。”
邓宣言心领神会,深知官家意图借此机会,不仅对内凝聚士民之心,对外亦要在外交方面占据上风。
他立刻躬身应道:“奴婢遵旨,皇城司于市井间多有耳目,察子们善于此道,必能使此事传遍开封。”
“嗯。”
赵祯微微颔首,补充道:“传扬之时须把握分寸,着重宣扬我朝士子之正气与才学,凸显夏使之无理与挫败即可至于少数士子曾有动摇之态,不必提及,勿伤及国朝颜面,亦免为夏人提供口实。”
“陛下圣明。”
邓宣言恭敬应答:“皇城司知晓轻重,定会妥善处置,只扬其彩,隐其微瑕,尽显我大宋上国风范。”
“去吧。”
邓宣言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垂拱殿,立即着手安排皇城司执行官家的旨意。
赵祯独自立于殿中,手掌挎着腰间玉带。
窗外天色湛蓝,几只燕子掠过宫墙,飞向熙攘的开封外城。
而城中,有春风得意的及第者,有心灰意冷的落榜人,有忠心耿耿的臣子,也有包藏祸心的使臣这一切,都需他这位官家来权衡掌控。
赵祯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声吟诵着文章里的句子:“丈夫之气,不因显晦而殊;英雄之志,不为穷达所易。”
吟罢,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少年意气,倒是可贵。”
而陆北顾并不清楚这些事情,这日下午,他跟往常一样来到宋庠的府邸学习。
但到了酉时末刻他离开宋府的时候,却被宋府的门房告知,方才有人来给他留了一封信。
拆开信,陆北顾发现是范祥手书,上面就一行字,让陆北顾去三司衙门找他,信后还附了张盖着盐铁副使印章的“手帖”。
相比于能在一段时间内使用的“公凭”,“手帖”则属于一次性的出入证。
因为办赤契的时候去过,所以陆北顾也算是轻车熟路。
而三司衙门虽然同样坐落于内城核心区域,但相较于枢密院、政事堂的规模,其衙门规制可就大太多了,说是超级部门绝对不夸张。
朱漆高墙的高度几欲与宫墙比肩,门前一对镇煞石獬豸怒目圆睁,俯瞰着往来行人。
门楣之上,“三司”二字匾额厚重如铁,乃宋太祖御笔亲题,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不过跟上次去角落里单独开辟出来办契书公证的小院不一样,这次陆北顾是走的正门,在正门旁边的小门,陆北顾持着“手帖”经由门吏验明正身,方得踏入这帝国财赋中枢之地。
甫一入门,气氛便跟外面截然不同。
但见广阔的前庭之内,人影如织,皆步履匆匆,胥吏们怀抱成捆札子、账册往来不断,更有嘈杂的算盘声和交谈声响起。
他依着小吏指引,走了半天方才来到盐铁司。
门前守着一名面无表情的老吏,验过手帖后,略一点头,侧身让开通路。
进去之后,陆北顾发现,盐铁司虽然仅仅是三司之一,但办公所占据的场地就已经比他去过的泸州州衙面积还要大得多了。
盐铁副使的值房位于一条相对安静的廊道尽头,门微微敞着,没关严实。
陆北顾敲了敲门。
范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陆北顾推门而入,值房极宽敞,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榆木架,塞满了各类卷宗账册,标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盐案”、“茶案”、“胄案”等字样。
一张巨大的公案横陈中央,其上文书堆积如山,几乎将后方的人影完全遮蔽。
看着范祥正在奋笔疾书,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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