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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没名字的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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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没名字的鼓手 (第3/3页)

缘磕着刀柄,“咚——咚——咚——”

    “阿红!”他又冲右边的弓箭手挥手,“加花!”

    弓箭手把箭簇抵在弓背,“叮叮叮叮”弹出一串急响。

    七个律冲点同时响起不同的变调:有敲着铜盆的“哐当”,有拍着肚皮的“嘭嘭”,有拿枪杆戳地的“笃笃”。

    这些节奏像七条活鱼,在死律波纹里钻来钻去——你要压我,我就绕;你要绞我,我就缠。

    当波纹最盛时,所有变调突然合进“风起调”的主音,像无数根线拧成一股绳,“唰”地刺穿了黑玉印的光。

    “叮——”

    七百死士耳中的终律铃同时碎裂。

    有人捂耳惨叫,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突然抓起地上的石块砸向监军——他们后颈的黑玉印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新鲜的血痕,那是被死律压制了太久的心火,此刻正疯狂反噬。

    苏婉儿站在战场中央。

    她没带剑,没拿鼓,只是垂着手。

    但她听见了——三千将士的脚步声,伙夫的锅铲声,马夫的马鞭声,甚至连风刮过旗面的“猎猎”声,都在同一个方向跳动。

    那不是《守衡谣》,不是“风起调”,是比所有已知旋律都鲜活的东西,像春芽顶破冻土,像幼鸟挣出蛋壳。

    她抬头看天。

    北斗星的光暗了下去,仿佛从来没有过“执衡”这个名字。

    地底深处,那缕甜香余韵最后一次震颤——不是告别,是应和。

    像有人在时间的最开始,在永恒的最深处,轻轻敲了一记鼓。

    黎明未至。

    中军大帐外的火把还亮着,照见满地狼藉的死律印、碎裂的终律铃,还有东倒西歪的敌国死士。

    苏婉儿的战袍沾着血和灰,却站得笔直。

    她听见帐外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是各营将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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