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吟游诗人小姐准备偷家,牛堡大招聘 (第3/3页)
“这边!”一个清脆愉悦的声音响起。
基里曼循声望去,目光立刻被酒馆中央那个小小舞台吸引。
普西拉正站在台上。
她换下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装束,此时穿着一件丝绒质地的改良吉普赛风格裙装,颜色是饱满的酒红色,衬得她肌肤胜雪。
裙摆缀着亮片,随着她轻盈的走动闪闪发光。
最显眼的是她头上歪戴着的一顶俏皮的深红色羽毛小帽,为这身华丽增添了几分野性和俏皮。
她朝基里曼热情地挥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甚至带着点小小得意的兴奋笑容。
整个酒馆的目光似乎都因她的登场而瞬间聚焦。
看到基里曼落座在一处靠窗能欣赏舞台又相对私密的位置,普西拉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手中的鲁特琴。
酒吧内的交谈声迅速安静下来。
她朝基里曼的方向微微一点头,手指随即在琴弦上拨弄出一个清澈婉转的前奏。
她的嗓子一开腔,基里曼便觉得心头微微一震。
那并非是技巧华丽到炫目的歌喉,却拥有一种直击灵魂的力量。
清亮、纯粹,如同林间流淌的山泉,每一个吐字都咬得清晰而富有情感。
音域不高不低,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共鸣,让她的歌声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和故事感。
“陈年的伤痕渴望温柔碰触,依依缠绵罔顾星象命数。”
“撕裂的心扉你用爱缝补,这缱绻交织命途你我共偿赎。”
“晨曦你自梦境逃离,空余丁香与醋栗香气。鸦羽般的秀发在梦境中翻飞,紫罗兰的眼粼粼中哀泣。”
“我愿随狼踪踏入风暴汹涌,寻觅真心哪怕爱已成空。”
…………
基里曼立刻辨认出那熟悉的旋律——《狼之风暴》。
这首在游戏中曾无数次回荡在诺维格瑞街头的歌曲,讲述着白狼杰洛特与女术士叶奈法之间复杂、痛苦、历经磨难却无法割舍的纠葛爱恋。
但现场聆听普西拉的演绎,与透过冰冷的屏幕感受截然不同!
她的声音仿佛拥有了实质的魔力。
基里曼能清晰地感受到歌声里那种揉碎肝肠的哀婉;唱到北境严寒时,琴弦激荡如同寒风呼啸;而当描绘猎魔人最后的抉择时,那份坚定与深藏的痛楚,几乎能让人心头发紧。
她的演唱不是机械地复制曲调,而是将自己饱满的情感彻底融入其中,仿佛她就是那个旁观了千帆过尽的吟游诗人,此刻正将一个活生生的悲情史诗呈现在你眼前。
“即使这颗心如磐石坚硬,我仍拥抱你无论天寒地冻。”
“晨曦你自梦境逃离,空余丁香与醋栗香气。”
…………
歌声渐歇,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里久久萦绕。
短暂的寂静之后,酒吧里爆发出热烈而由衷的掌声,饱含着欣赏与感动。
普西拉微微喘息着,光洁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闪烁着刚刚倾情演绎后的光彩。
她看向基里曼,眼神带着期待,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基里曼没有吝啬他的掌声,同时给了她一个充满赞许的眼神。
普西拉笑容灿烂地跳下小舞台,像只欢快的红雀般走到基里曼桌前坐下。
小脸蛋因兴奋而泛红,眼睛亮得惊人。
“怎么样?怎么样?”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声音还带着点未褪去的情绪微喘。
“我唱的好听吗?歌词变得怎么样?我知道这首歌不好唱,最近我对着镜子调整了好久吐字和气息的位置,特别是最后那一段孤狼的嗥叫……”
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创作时的心路历程。
如何捕捉原著中那份纠结感,如何在旋律中加入琴弦的滑音模拟风雪,为何坚持用相对清冷的音色而非华丽的咏叹调来表达那份属于猎魔人的沉默厚重。
那份对音乐的专业热忱和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在她眼中闪闪发光。
服务生适时地送上了早已预定的晚餐。
嫩煎小牛肉鲜嫩多汁,搭配上好的红酒和浓郁的蘑菇酱。
精致的手工面包香气扑鼻。酒是店家珍藏的好年份,醇厚甘冽。
基里曼心情愉悦,欣赏着眼前的美食、美酒,更欣赏着对面这位沉浸在艺术热情中的女孩。
他品尝着佳肴,听着普西拉的分享,与她频频碰杯。
普西拉显然也完全放松下来,沉浸在轻松愉快的气氛里,红酒一杯接一杯。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当桌上的美食被扫荡一空,一瓶上等红酒也见了底时,普西拉的状态明显发生了变化。
双颊不再是因唱歌和兴奋而泛起的健康红晕,而是被美酒晕染出的娇艳欲滴的绯红。
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看人时波光流转,少了平时的犀利,多了几分慵懒的妩媚。
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酥软的鼻音。
“呼……”她用手背蹭了蹭发烫的脸颊,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毫无防备、带着醉意的甜美笑容,“好满足啊……菜好吃,酒也好……”
基里曼看着眼前这酒足饭饱后如同熟透蜜桃般的女孩,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他体贴地提议道:“确实很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学院给你安排的房间?”
普西拉闻言,那双迷蒙的眼睛努力聚焦看向基里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像只犹豫的小狐狸般眨了眨。
忽然,她轻轻一笑,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餐桌,将自己一只小巧柔软、手心滚烫的手掌放进了基里曼放在桌面的大手中。
基里曼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掌心的灼热温度几乎能烫伤皮肤。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用带着醉意的、酥软得仿佛能融化人心的声音,微微喘息着低声说:
“回家?……唔,太远了……脑袋晕乎乎的……”
她歪着头,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毫不掩饰的情意和某种大胆的期待,直勾勾地注视着基里曼:
“我……”她舔了舔因酒意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嘴唇,才带着点含糊却清晰地说道:“……我想去你那儿。”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诱人的沙哑:“今晚……不想打牌了。只想……再喝一杯?或者……”
那句“或者”后面是什么,被含糊的尾音轻轻盖住了,但那滚烫的掌心微微用力握紧了他的手指,传递出的信息,已经直白得不能再直白。
基里曼看着她这副娇憨中带着主动勾引的样子,差点没能绷住笑出声来。
他强忍着喉咙里的笑意,脸上却浮起一个心领神会的弧度。
“好吧,”他站起身,动作自然地反手将那柔若无骨的滚烫小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顺势便揽住了她那因为酒精作用而显得格外柔软温顺的腰肢。
“既然吟游诗人小姐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感受着倚靠在自己臂弯里的温热胴体,基里曼揽着她,稳健地走出了静谧的酒馆,融入了牛堡华灯初上的夜色之中。
夜风微凉,拂过脸庞带来一丝清醒,却也吹不散身边那团醉人的暖意。
基里曼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已经有些迷糊却又努力睁眼、脸上带着得意小酒窝的普西拉。
他知道,今晚这昆特牌是肯定打不了了。
但是两人之间将要进行的游戏,肯定会比任何牌局都精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