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三位精灵贤者,与阿瓦拉克的交易 (第3/3页)
解决白霜的,只有阿瓦拉克这一位精灵贤者,其他好几位精灵贤者都是支持抓住希里,将这位少女当做消耗品,或者当做繁殖的对象。
正是因为基里曼的出现,让其他精灵贤者发现,他们的武力并不足以强横的解决这个问题,所以现在转而支持阿瓦拉克这种和平派。
不过此时,艾恩艾尔一族中还有其他的声音,支持武力夺取的人还有很多。
阿瓦拉克表情严肃的看着基里曼,他在考虑自己是否要相信对方,是否要不顾一切的发动武力夺取。
如果对方这次离开之后不再回来,那么对于他这种想要和平解决白霜的精灵贤者,无疑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过了几秒,阿瓦拉克郑重地对基里曼行了一礼,语气严肃又诚恳的说道:
“基里曼先生,我们衷心的希望,能够和平的和你们完成这笔交易。”
“我们会在此等候,希望您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
………………
幽蓝的空间光芒在凯尔莫罕冰冷的石墙前缓缓褪去。
当基里曼启动《童话世界》魔法书,将光芒黯淡的队伍逐一释放时,几乎每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仿佛踩在了不真实的地面上。
兰伯特第一个跌坐在石阶上,大口喘息,肩甲下渗出的血迹已凝固发黑。
艾斯卡尔小心地将始终昏迷的杰洛特放在铺着干草的临时担架上,自己则扶着墙才没瘫倒,大腿外侧的贯穿伤让他脸色苍白。
叶奈法背靠着一根石柱,高耸的发髻有些散乱,紫色眼影下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她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魔力透支的虚弱感让她手指都在微颤。
维瑟米尔拄着剑,老迈的身体因脱力而佝偻,唯有眼神锐利如初,扫过每一个人。
伊瓦邪眼的独眼在阴影中闪烁着,按着腰侧一个不大却异常凶险的灼伤痕迹。
劫后余生。
环视着这满身伤痕、精疲力竭的队伍,再看看担架上那个气息微弱的白色头颅,最后望向唯一挺立如标枪、神色如常的基里曼,一种难以言喻、近乎荒诞的感觉在众人心头蔓延。
他们真的做到了?
从那个拥有难以想象力量的古老种族的核心王庭,从无数精锐和恐怖法阵的包围中,活着带回了白狼?而且没有减员?
“凯尔莫罕的石头地板都比那颗星球顺眼。”
兰伯特扯出一个疲惫的、带着痛楚的干笑,打破了沉默。
维瑟米尔走上前,没有多余的感慨,指挥还能动的人将担架小心抬进主堡内部较为温暖的室内。
火塘被拨旺,煮沸的药草水气味弥漫开来。
叶奈法强打精神,掏出备好的强力魔药和治疗药剂,在维瑟米尔和伊瓦邪眼的协助下,开始处理众人严重的物理创伤和魔力损耗。
希里沉默地帮忙递东西,蓝色的眼眸不时担忧地扫过杰洛特和基里曼身上的焦黑伤口。
庆功宴是第二天的事了。
带着劫难过后的庆幸和一丝不真实的晕眩感,众人挤在长条石桌旁。
食物粗粝但丰盛。劣质啤酒和从精灵族换来的蜜酒混杂着流淌。
伤处的绷带阻挡不了烈酒的劲头。兰伯特的尖刻吐槽少了平时的锋芒,多了疲惫后的真性情。
艾斯卡尔沉默地咀嚼着熏肉,每一次吞咽都牵动腿上缝合的伤口,但他毫不在意。
维瑟米尔讲述着年轻时一次绝境逃亡的旧事,引得众人哄笑又唏嘘。连叶奈法的嘴角也放松了一丝紧绷。
气氛热烈,但每个人心底都清楚,没有如同战神般撕裂敌阵、又在最后关头震慑住艾瑞丁的身影,他们此刻绝不可能坐在这里喝酒。
目光有意无意间,总会汇聚到桌边那个安静的身影上,基里曼身上的焦黑伤痕已经愈合,露出粉色的新肉。
狼学派欠他的,是一条命,乃至整个未来的安宁。
几日后,在精心的治疗魔药和叶奈法不计魔力损耗下,杰洛特终于脱离了危险期,眼皮颤动,缓缓睁开。
琥珀色的眼眸,曾是锐利如鹰隼,如今却蒙着一层厚浊的灰尘。
他茫然地看着凑上前的那张日夜萦绕在他心头的、此刻盈满泪水和喜悦的美丽脸庞——叶奈法。
“……水。”
杰洛特的声音嘶哑干涩。
叶奈法连忙小心翼翼地用湿布润湿他的嘴唇,说道:
“杰洛特…你醒了!是我,叶奈法!”
那熟悉的名字似乎在他浑浊的意识中投下一颗石子,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但随即被更深的不解和迷茫取代。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看着因激动而靠近的另一张年轻、英气勃勃的面孔,希里,蓝色的眼睛与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影像重迭,却又无法清晰对焦。
“叶……奈法?”
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带着纯粹的疑问,像在学习一个陌生词语。
“你……是谁?”
这平淡的三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叶奈法的希冀。她身体猛地一僵,心中涌现出许多悲伤。
希里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变成难以置信的苍白。“杰洛特?是我!希里!你忘了吗!”她急切地抓住他粗糙的大手。
“希里……?”
杰洛特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努力地辨识着,最终茫然地移开,落在维瑟米尔沟壑纵横的脸上。
“老头子?……”语气带着不确定的熟悉,却又隔着一层迷雾。
“我这是……在凯尔莫罕?为什么……我感觉像在别人的身体里醒过来?”他皱紧眉头,试图回忆,却只引来剧烈的头痛。
维瑟米尔沉沉地叹息一声,温暖却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按在杰洛特的肩膀上,阻止他痛苦的挣动。
“行了,杰洛特,省点力气。”
老宗师的声音疲惫而沉重。
“先把脑子养好,其他的……不急。你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你爹第一次从海里把你捞起来那会儿。”
他试图用过往的粗犷来冲淡此刻沉重的气氛,但那份失落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小小的隔间里。
营救成功了,人回来了。
但带回来的,只是一副伤痕累累的躯壳,一个记忆破碎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