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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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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残党 (第2/3页)



    许应也晓得这事,心里一沉,迟疑道:

    “小杨,你不是外人,你直接说,那姓赵的会如何?”

    这姓杨的,叫杨师厚,虽是颍州人,可父兄当年都是庞勋党徒,四年前庞勋兵败身死,徐贼余党相聚闾里为群盗,散居兖、郓、青、齐之间。

    其实不光是这位杨师厚如此,在场厅的,十个有七八都是,包括许应也是,而且许应的父亲还是当年庞勋军中大将许佶。

    所以在一众庞氏残党中,就以许应的实力最强,又因把持盐、茶,又是最富,所以隐隐为残众魁首。

    此时杨师厚就颇为心忧道:

    “我看那蒋大郎被抓不是巧事,没准就是那吴玄章找了那个赵大,要对咱们下手。所以与其等那赵大来打怎么,不如咱们现在就集兵去打光山,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杨师厚这话却让厅内喝酒的一众庞氏残党们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六尺多高,精瘦的汉子直接冲着杨师厚道:

    “老杨,你怕是说梦话吧。你此前总在颍州,所以不晓得,咱们也不说你什么,但今日你可听好了,你晓得咱们光山的兄弟们有多少?”

    杨师厚的确不是常在光山,他负责的是颍州那边,这一次来也主要是因为许应相召。

    这会冲自己不客气的,叫张本,是当年徐州兵在桂州哗变的四人众之一张行实的族弟,不过此人当年都没怎么参与过战事,直到庞勋兵败后,县里去乡里抓人,他才跑了出来。

    可就是因为人家是张行实的族弟,就被许应当成了元老班底,现在倒能对自己吆五喝六了。

    于是杨师厚举着手,淡淡笑道:

    “哦?这咱倒是真不晓得,还要请教。”

    这张本乜了他一眼,这种地方上的小贼帅自诩为庞党旧卒,越发不把他们这些元老家人放在眼里了,他张开五根手指,大喊:

    “五千!咱们现在庄里的就有五六百众,然后散在山里的有数千,这兵力,官府能敢惹咱们?要不是这日子过得惬意,有这实力,咱们早就杀回徐州去了!非要把当年那帮叛徒扒皮凌迟!”

    杨师厚听了这个数字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许应这么有实力,他在颍州才几十人,就这都养不下去。

    不过正当杨师厚要说话,那边训斥完杨师厚的张本自己抱拳对许应道:

    “许魁,这老杨虽然说的不值一提,但打光山县却是不错。今年的夏税刚收上去,县里仓库正好堆积如山,以咱们在光山的关系,提众一到,旦夕便能破城,到时候咱们抢了府库,杀了那狗日的吴玄章,再裹一批人进山里,现在茶园种得越发大了,缺人手啊!”

    许应没有回应,倒是在认真想着张本的话。

    光山城内夏税什么的,那能有多少钱?那顶天万贯吧,那点小钱还不放在他眼里。

    他真正被打动的还是那句话,就是掠光山县民入山摘茶。

    只有卖过茶的,才晓得这是何等暴利,那树上长出的叶子都能卖钱,那简直比抢还挣的多。

    所以这些年,他们自己在淮水倒是作案少了,也怕把商旅吓跑。

    但就是有一点麻烦事,就是摘茶极费人手,而山里的那些山棚也就是偶尔摘摘换点盐巴、布匹,你要是让他们多干点活,他们能拿刀和你玩命。

    所以许应要想做大做强卖茶产业,非得搞一批吃苦能干的人去山里。

    现在张本说的攻打县城,既可以泄愤杀了那个妨碍兄弟们发财的县令,也可以解决山里人手不足的问题。

    而且许应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和那个赵大别别苗头,他正可以通过这事,和那个刺史碰一下,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光州的规矩。

    想了想,许应心里已定了,但场里还有其他几个盟友过来的亲信武士,他也问问他们的看法。

    于是,他将目光看向右侧的两人,笑着问道:

    “小杨、老张都建议咱们打光山县,好好闹一闹,不晓得二位兄弟是何看法。”

    一个面目白净英俊,身高近有八尺,整个人坐如松,也是在场诸人中唯一披着铁铠的,他也不站,面对许应的询问,很是淡然道:

    “这事咱们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一旦做了攻掠县城的事,那就和地方啸掠不同了。就如中原的王仙芝,他在濮州、曹州小打小闹,州县都当看看见,可现在他们打下了曹州,你再看看,人天平军节度使薛崇都带兵马前去征剿。未晓得许渠有这样的准备吗?”

    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许应脸色就不好看,旁边察言观色的一人,指着那铁铠武士大喊:

    “王虔裕,你昔日也是咱们徐州军校,莫以为随那诸葛爽投了朝廷,你们就是朝廷的人了!在那些长安人眼里,你们一日为贼终身为贼,在咱们这些人看来,那王仙芝再如何草寇,只要打朝廷,那就是好汉!容得你这样说?”

    那边眼见着要吵起来了,坐在王虔裕后头的一人,半截头发用个红巾裹着,一对眼睛眯成了缝,脸上一直挂着笑,忙起身转圜:

    “呀呀呀,都是自家兄弟,莫为了那王仙芝坏了兄弟们感情,老王,你也是的,在场的这些都是你昔日军中袍泽,哪能这样见外。”

    说着这话,此人又对上头抱拳的许应道:

    “许渠,咱们就是奉咱们兵马使过来给你道喜的,咱们再小,也披着官袍,听了也就听了,但再帮你谋划这事,这不显得咱俩吃里扒外嘛!”

    许应点了点头,也不想勉强。

    可下面一个吃得醉了的人,也是许应手里的悍将了,看这人油嘴滑舌的,当着上头许应的面,拍着案几大骂:

    “你个秃厮,在这里蹦蹦跳跳的,这有你插嘴的话吗?”

    那只有半截头发的眯眼汉子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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