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强迫症 (第2/3页)
林思成以此推测,底下应该存留有烧瓷时的草木灰遗迹,然后戳了一钎子,就找到草木灰池……”
“第二次在北午芹,他根据一只如新瓷的白釉碗,推断出土地点可能是古代的窑神庙遗存。然后以此为座村,又根据山势、河道,推断出窑址配套作坊的方位……这次更快,只用了一天……”
“发掘报告里有他当时画的简图,和发掘后的出土地点做对比,分毫不差……”
“至于这最后一处……”吴晖稍顿了一下,“王齐志说,这次确实是凑巧!”
扯淡的凑巧?
张嘉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乍一听,都挺简单?
但如果没有学过植物学或植物考古学,谁知道荒滩里该长什么草,不该长什么草?
如果不是有多年的野外考古实践经验,谁知道蒲苇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生长环境,什么样的习性?
怕是想破脑袋,都和瓷窑扯不上边。
还有第二次,首先你得对唐代民间陶瓷文化信仰有相当的了解:南方拜什么神,北方拜什么神,祭祀时摆什么供品?
庙又该怎么建,建在什么方位,与山势河道、以及窑炉等核心作坊的对应位置。
而唐代瓷窑有几座?
数遍全国,系统性且完整的,具有代表性和参考价值的,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可能十年八年都用不到一次,学校压根就不教这一类的知识,包括各文博机构、考古机构,研究的也是少之又少。
也没人闲的蛋疼,耗时间去学这种知识,所以想查资料都不知道从哪查。
那林思成是从哪学的,又是怎么做到的,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北午芹窑址??
想来想去,孙嘉木觉得只有一个可能:林思成通过不断的实践,知识和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但问题又来了,都还没毕业,他哪来的实践经验?
越想越不通,孙嘉木张着嘴:“这小孩……怎么这么邪门?”
“邪门不至于,但确实挺独特!”
吴晖点点头,“按王齐志的说法,这小孩学东西特快,过目不忘,无师自通……咱们局和社科院的那两个项目,就是他从期刊和公开数据中扒下来的……”
扒?
扒期刊论文,反向验证研究结论,这样的并不少见。但那全是研究单位项目验收完毕,论文全部公开发表,有核心数据支持的前提下。
就王齐志实验室的那两个项目,文物局和社科院都才开始研究,才发了几份普刊。
说直白点:压根就没什么核心数据,也压根就没研究到那个程度,那林思成是从哪扒的?
下意识的,他又想起在会场里,林思成说:RTK有配套的说明书,转换应用场景并不难,改一下系统参数就行。
当时孙嘉木就觉得,这小孩真能吹牛逼?
就他说的这个“改参数”,考古司的技术员需要集中培训两个月左右,才能基本掌握。
但现在再想:他已经到了“根据几份公开报导,就能推导出课题的核心数据,敢和文物局、社科院抢项目”的程度,根据说明书修改一下RTK的参数,不就跟玩儿似的?
孙嘉木就感觉,用“邪门”这样的字眼,已经不足以形容……
琢磨了好久,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他牙疼似的呲了一下牙:“王志齐从哪挖来的妖孽?”
吴晖摇摇头:“没,就西大的学生,今年大四!”
啥玩意,大学生?
孙嘉木又愣住了:“不是……优秀成这样,他还上什么学?”
吴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过再一个月就毕业了。我和王齐志谈了一下,这次师生俩一块进组,给他们分一个小组,让王齐志挂名,让林思成具体负责。然后等八月份校招,让司里会给那小孩留一个名额,”
孙嘉木暗暗一赞:一箭双雕?
这小孩好不好用不知道,但王齐志真好用。
用过的都知道……
感慨间,车开到地头,一群人乌怏怏的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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