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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支援下马坡,河道寻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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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支援下马坡,河道寻水源 (第2/3页)

,哪能作假啊?”

    “快,把粮食卸下去吧,大热天的不能再晒了,越晒越干越没法吃!”

    他费劲的拖起一个麻袋推给马从力。

    马从力试了试重量,沉重的手感让他欣喜若狂:“哥几个等啥呢?卸货啊!”

    马从风翘着脚尖扒着车斗挡板往里看,满脸惊喜:“哈,还真是给俺大队的粮食?”

    钱进说道:“一比五,跟干野菜是一比五的换。”

    后面一个干部急迫的问道:“还能换吗?其实俺大队各家各户还有一些晒好的野菜呢!”

    野菜没什么能量,吃到肚子里顶多是充个饥而已,哪能比的上粮食?

    另外关键是比例!

    一比五啊!

    一斤干野菜换五斤干粮!

    大队干部们是搜肠刮肚也搜不出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好条件。

    钱进笑道:“能换,换就行了,换了全给我送去指挥所让那些城里的领导知道咱农民过的是啥日子。”

    “还不光是指挥所呢,还有市里的指挥部,也得让指挥部那些领导干部尝尝农民的苦头!”

    马从力吼道:“好啊!”

    马从风急忙往外跑,着急忙慌去通知下马坡的社员来换粮食。

    社员们得知可以领粮食,而且并非是之前宣传的救济粮,是前两天马从力收走的干野菜当真换了粮食到来,他们比大队干部们还要高兴。

    奔走相告。

    蜂拥而至。

    粮食全被卸了下来。

    壮劳力们两两一组,说着笑着把麻袋给抬到了大队部办公室旁边的库房里。

    会计解开了一个个的麻袋。

    看着那黄澄澄的棒子面、红褐色的高粱米、金灿灿的小米粒和各种颜色的大米,别说普通社员了,就是几个大队干部喉咙都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干旱以来,别说小米大米,就是那高粱米都多久没见过了!

    会计是个老头,戴着一顶老军帽和一副两条腿都断了然后用线缠起来的老花镜,他伸手进大米和小米里,抚摸着滑溜溜的米粒,忍不住抹眼睛:

    “政府还挂念着咱这些穷苦人啊,政府不光不叫咱饿着,还给咱送来好东西!”

    他往左右说:“这小米好啊,小米养人,老四你娘不是总胃疼吗?她吃不了粗粮,等你家里领回去小米,给她熬点小米汤喝,喝了就不疼了……”

    一个壮劳力重重点头:“哎,九叔,我记得呢。”

    马从力忍不住搂住钱进肩膀表示亲热。

    马从风给他拽开了:“钱指挥人家爱干净,穿的是的确良,你呢?你埋汰一身油灰,身上那骚味扔羊圈里去,能把母羊都给引过来……”

    众人哈哈大笑。

    这话没什么好笑的。

    主要是开心,高兴。

    马从力更开心、更高兴,他一个劲的感谢钱进。

    钱进摆摆手:“谢什么?赶紧分下去吧,快吃午饭了,今天怎么也得让家家户户都吃顿饱饭。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抗旱。”

    当初收野菜的时候,便是会计登记的重量,所以也是他来算账发粮食。

    领了粮食的社员们开开心心往回走。

    孩子们蹦蹦跳跳跟着嚷嚷:“回家煮大米饭喝喽……”

    之后的艳阳照耀下,下马坡那一座座破败的土坯房里,罕见地飘出了淡淡的粮食香味。

    钱进一拍手:“还有个东西忘记了,是我们泰山路人民流动食堂支援咱们大队的。”

    他去驾驶室搬下来大箱子。

    里面是咸菜。

    油乎乎的咸菜。

    大旱之年,咸菜是好菜,带油水的咸菜能比得上金银一样珍贵!

    一家一户没多少,只有一小袋,差不多是一斤左右的重量。

    这是稀罕物也是金贵东西。

    已经领完了粮食的生产大队社员们汇聚过来,再次轰动。

    马从风捻了一块油亮的咸菜塞进嘴里,露出笑容:“香啊!太香了!”

    “这咸菜这么香,肯定是用了芝麻香油,那得用多少芝麻香油啊?”有妇女震惊了。

    “大米饭、香油拌咸菜,过年也就这么个水平了。”社员心花怒放。

    今天的下马坡老百姓格外高兴,这顿午饭让他们吃出了浓浓的幸福感。

    实实在在的棒子面粥或小米粥、糙米粥,再一人放上几根油乎乎的咸菜丝。

    这滋味!

    对饿久了的社员们来说,绝对是人间美味。

    孩子们捧着碗,小口小口珍惜地喝着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满足笑容。

    马从力心里过意不去。

    他是实在汉子。

    他知道钱进是故意吃亏用粮食换不值钱的干野菜,人家是同情他们大队日子过的苦,带来了救命粮呢!

    那么,自己这穷家破业的,拿什么招待人家?

    他猛地想起什么,叫上家里两个半大小子,抄起铁锹和破脸盆就冲向了大队后面那条基本上已经干涸的河床。

    “钱指挥,您坐着,俺们去给您弄点‘野味’!”马从力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钱进不明所以。

    他跟马从风聊下马坡的旱情。

    这是正事,现在他已经正式驻村了,那么他就得给正事,得帮社员们想办法抗旱。

    过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天气越发炎热,马从力才带着一身泥水兴冲冲地回来。

    他手里端着的破脸盆里,有小半盆正在扭动挣扎的小泥鳅!

    钱进看到后立马站了起来:“哪里还有泥鳅啊!”

    有泥鳅就有水!

    马从风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解释说:“钱指挥,俺大队后头有条河,这个月干的差不多了。”

    “你上次来不是看到有些人家水缸里有些泥汤子吗?就是从那河里一些泥水坑里舀出来的东西。”

    “但是它已经没水了,这两天最后的泥坑也已经晒干了,啥也没有了……”

    马从力则解释说:“我是在河床最深、最阴凉的一处洼地里,挖开了表面泥壳,在下面找出来了这些泥鳅。”

    “泥鳅这个东西俺乡下人了解啊,它们是水里头最耐旱的物件,只要地里头还有湿泥,它们就能活下来。”

    “我寻思俺大队没啥能招待你的,就领着俺俩小子去挖点泥鳅给你过过瘾,好歹算是个荤的。”

    钱进问道:“河里有泥鳅,老百姓怎么不去挖泥鳅吃?”

    马从力笑了:“费劲啊,跟你说实话,俺家里仨爷们去挖出这些泥鳅来,还不够俺爷仨费的力气,要不是为了招待你,我才不带他俩去费力气呢。”

    “费力气就得浪费粮食,刚才我家二小子一直嚷嚷肚子饿的疼。”

    “再说了,泥鳅这东西吃油水,没有油水没有酒去腥,哼哼,那你吃吧,一吃一个腥的咽不下去……”

    马从力的婆娘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褂子,立刻在院里的土灶上忙活起来。

    灶是简易的土坯灶,烧着捡来的枯枝。

    她先舀了点珍贵的净水,把泥鳅养着吐泥,然后去找会计说了一声。

    会计骑上自行车出门,回来满脸红光:“食品站最后一块豆腐了,叫我下手快给抢了过来……”

    马从力高兴的说:“太好了,泥鳅钻豆腐,馋死老师傅!”

    “今天中午钱指挥你别嫌俺大队穷,俺大队就用泥鳅钻豆腐来招待你了!”

    钱进欣然:“好啊,正好我还带了酒,咱多少喝点,鼓足干劲与旱灾干到底!”

    几个大队干部轰然响应。

    马从力的婆娘点起灶火,把家里的存油全倒入锅里开始翻炒葱花姜片,又把会计送来的老豆腐切成块放进锅里,再把吐净了泥的泥鳅倒进去,加上调料盖上锅盖开始炖。

    灶膛里的火苗跳跃着,映着妇女专注的脸。

    随着水温慢慢升高,锅里的泥鳅受不了热,纷纷往相对凉快的豆腐块里钻,把豆腐钻碎了。

    这就是当地有名的“泥鳅钻豆腐”。

    很快,一盆热气腾腾、汤色奶白的“泥鳅钻豆腐”端上了桌。

    桌上只有这一道“硬菜”,配着一盘小葱拌豆腐、几碗拌野菜和切开的咸菜疙瘩,另外钱进带来的咸菜也上桌成了一道主菜——好歹里面油水足。

    钱进把酒拿出来。

    马从风等人互相传阅:“好啊,瓶装酒。”

    “西凤酒?这是名酒,咱是好口福,喝上名酒了。”

    “跟着钱指挥沾光,叫钱指挥破费了……”

    酒水倒入茶杯。

    大家抿一抿,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钱进夹起一块钻了泥鳅的豆腐,吹了吹热气,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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