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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一个成熟奸臣的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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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三章 一个成熟奸臣的果决 (第2/3页)

奉先、萧夺里懒、萧贵哥兄妹三人的角度来看,尤其是从萧奉先和萧贵哥的角度来看。

    要知道,为了帮耶律定打败耶律敖卢斡,萧奉先可是把耶律余睹都给逼反了,并且将耶律敖卢斡背后的政治势力(主要是萧瑟瑟一家),全都给清除了,甚至就连耶律敖卢斡都差点被萧奉先给害死了。

    此事,萧贵哥虽然没有参与到其中,但她却是背后最大的受益者之一,难免会被耶律敖卢斡恨屋及乌,一并给记恨上。

    甚至就连萧夺里懒都有可能会受萧奉先和萧贵哥的连累,过后被肯定会报仇雪恨的萧瑟瑟、耶律敖卢斡母子给清算。

    得知是这么个结果,就连好脾气的萧贵哥,都绷不住了,她怒斥兄长:“你身为国政,辅佐君王,竟致国家沦落至此,你还有何颜面苟活?”

    萧奉先无言以对。

    因为将萧夺里懒和萧贵哥这两个妹妹嫁给耶律延禧,又会讨耶律延禧的欢心,萧奉先官至枢密使、守司徒,封兰陵郡王,绝对是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长期把控辽国的大权。

    可就在萧奉先的治理下,辽国都快亡国了,而且人心都快解体了。

    萧奉先绝对是罪无可恕。

    萧奉先也知道他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更知道他要是不自救,不仅他会被千刀万剐,他整个家族都没好下场。

    所以,萧奉先也不辩驳,只是称自己有罪。

    接着,萧奉先语气一转,又说:“我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只是秦王、许王皆无辜之人,我一族也多无辜之人,若我等不设法自保,待文妃、晋王母子掌我大辽大权,便是我等被清算之日。”

    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其是经历了萧奉先清算耶律敖卢斡背后势力的事,萧贵哥哪能不清楚,萧奉先所言非虚,一旦萧瑟瑟、耶律敖卢斡母子掌握辽国大权,以他母子二人以及其家族所受到的委屈和迫害,必定会找萧奉先和其家族报仇雪恨,还有跟耶律敖卢斡争夺皇位的耶律定和耶律宁,也肯定得遭到萧瑟瑟、耶律敖卢斡母子的打击。

    想到此处,萧贵哥不禁花容失色,就连一向沉稳的萧夺里懒也面露忧色。

    虽然因为萧奉先的所作所为,萧夺里懒和萧贵哥早就想跟萧奉先划清界限了,可在这个时代的伦理框架与社会结构中,亲缘关系从来不是个体可以自主切割的轻浅纽带,而是如血脉般深植于生命肌理的宿命烙印。它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家族成员牢牢裹挟其中,荣辱与共,祸福相依,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彼此命运的共生性。

    这种共生性,在权力更迭与利益倾轧的漩涡中展现得尤为残酷。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家族,从来不是独立个体的简单聚合,而是一个荣辱与共的命运共同体。个体的功绩会被视作家族的荣光,惠及亲族;同样,个体的罪孽也会被视作家族的污点,牵连上下。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与“一人获罪,满门抄斩”,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本质上都是亲缘纽带不可分割的体现。

    而株连制度的存在,更将这种亲缘的捆绑推向极致。它以制度的刚性,将个体的行为责任无限延伸至整个家族,用血缘的牵连构筑起统治秩序的威慑力。

    在这样的规则下,萧奉先的政治仇敌不会去分辨萧夺里懒与萧贵哥是否参与过萧奉先干过的那些事,只会因她们是萧奉先之妹而简单地将她们归入敌对阵营。

    正如草原上剿灭某个狼群时从来不会因某只狼的无辜而放过整个狼群,封建时代的权力清算,也从不会为亲缘关系中的“例外”而留有情面。

    这种不可分割性,根源在于封建时代的社会基本单元是家族而非个体。个体的价值与意义,往往通过家族的存续与地位来彰显。一个人的姓名前,永远冠着家族的姓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也永远被视作家族教化的体现。

    萧夺里懒与萧贵哥即便身为后妃,其身份的底色仍是萧奉先的妹妹,这种烙印不会因婚姻关系或个人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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