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皇后:总有人想抢本宫的男人! (第3/3页)
林惊竹蹙眉道:“那群宗门弟子生性散漫,不服管教,对朝廷也从未有敬畏之心,只怕这新科不会开的那么顺利。”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已经安排了天麟卫在现场维持秩序。”皇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不信,天子脚下,还有人敢造次?”
林惊竹眼睛眨了眨,说道:“小姨,明天咱们去看热闹吧?”
皇后闻言一愣,“看什么热闹?”
林惊竹说道:“新科第一天会有什么效果,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皇后摇头道:“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轻易露面。”
“又没让你露面,微服私访不就行了?”林惊竹笑眯眯的说道:“之前你偷偷出宫的时候,不也没人知道吗?反正到时候有我陪着,又出不了什么岔子。”
皇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本宫就知道你在打歪主意。”
“小姨~”
“人家真的很无聊嘛!”
林惊竹抱着皇后摇来摇去的撒着娇,掀起一阵阵水波荡漾。
皇后其实也有些意动。
这次新科朝廷筹划已久,是用来制衡宗门的重要手段之一,不过具体能达到怎样的效果,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过去亲眼看看也好。
“倒也不是不行……但事先说好,只是过去看看,你可不准一时手痒就胡来。”
“小姨放心好了!我肯定乖乖的!”
“哼,你心里有数就行,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
“小姨,咱俩能分床睡吗?”
“为什么?”
“你睡觉老是喜欢抱着我,好几次都险些没把我闷死……”
“……”
……
……
翌日。
国子监位于城北,占地广阔。
绵延红墙将内外分隔,正中间的大门上挂着红边蓝底竖匾,上面写着银钩铁画的“集贤门”三个大字。
穿过集贤门,进入前院,可见黑脊青瓦鳞次栉比,环绕在一方泮池旁,池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粼粼波光。
宽敞明亮的讲堂内,数十名宗门弟子已经落座,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着,显然对这所谓的新科并不在意。
虞红音坐在窗边,正拄着下巴发呆。
距离天南州之行已经过去数日,但她却始终忘不掉陈墨那天撑起血网的悍勇模样。
“若不是他,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一抔黄土了吧?”
“那个天麟卫百户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害了他……”
虞红音眸子有些暗淡。
她本来是挺讨厌那个混蛋的,毕竟他抢了自己的金丹和金契,按理来说,他死了,自己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胸膛有些憋闷,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
“昨天晚上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陈大人在教坊司包场,那里姑娘各个花容月貌,身娇体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咱那边的歪瓜裂枣可强多了……”
耳边隐约传来交谈声,但她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天底下姓陈的实在是太多了。
“嗯?”
“紫练极竟然也来了?还有凌凝脂……”
望着先后走入大门的几道身影,虞红音眼底掠过一丝好奇。
朝廷的敕令,三圣宗很少理会,本以为最多也就派人来走个过场,没想到竟然一下来了两名首席……
凌凝脂坐在沈知夏旁边,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又略显慌乱的移开视线。
昨天晚上在教坊司,陈墨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本册子,非要让她们模仿上面的动作,说这叫团团包围、头头是道……羞得两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至于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
踏,踏,踏——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名身穿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入讲堂。
他站在讲台上,望着下方众人,清声说道:“我是国子监司业伍书鸿,你们可以叫我伍司业,也可以叫我先生,第一堂便由我来主持……”
讲堂的最后方。
皇后和林惊竹身上披着帽兜,罩住脸颊,缩在角落的阴影之中。
好在讲堂足够大,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听着台上伍书鸿口若悬河的宣讲,林惊竹低声道:“小姨,你确定这种办法有用?对于这些江湖人来说,还是拳头更有效吧?”
皇后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人,恰似崖间劲草,刀斧难绝其根,风雨愈摧愈盛,只有潜移默化扭转他们的认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次的新科“江湖义理”,不仅仅是讲课洗脑那么简单。
朝廷特意为此编撰了《江湖道统录》,设立了“家国大义高于宗门私义“的理论框架,将一些不愿归顺朝廷的宗门贴上了“非正统”的标签。
除此之外,还颁布了《宗门实务条例》。
宗门弟子可以通过完成朝廷任务,来获得贡献值,并体现在“江湖英才榜”上。
朝廷会根据榜单,给与不同程度的特权,甚至可以获得入朝为官的资格,进一步将宗门资源转化为功名资本。
还有宗门联保、同门互评、江湖谍报……等诸多手段并行,不断对宗门进行渗透。
当这群宗门核心弟子有了朝廷背书,独立性自然也就随之消解。
随着以后参与的弟子越来越多,所谓的“江湖人”身份也就越模糊,最终将彻底沦为朝廷附庸,兵不血刃的便解决了宗门内患。
只不过,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起码也要数载过后才能真正看到效果。
所以拳头和教鞭要同时挥舞,镇压伴随着教化,才能一点点将这些内患祛除。
哗啦——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
一名武修踹开凳子,站起身身来,冷笑着说道:“嘴上说的好听,去年云浮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却因为北洲刺史贪污,赈灾粮迟迟不拨,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你们这群高官,整天在这繁华中州享乐,可知边疆疾苦?”
“嘴上说着君君臣臣,忠君爱国,但我可不认这迂腐之理!若官家无道,致百姓蒙难,这‘忠’又有何意义?”
伍书鸿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他知道这群宗门弟子不服教化,但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当众便敢说出如此暴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