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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朕敬慕高祖,但并不想成为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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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4章 朕敬慕高祖,但并不想成为高祖 (第2/3页)

都是跟刘老板一起创业过来。

    如今刘老板中道崩殂,我们只能把他的恩情,报答在陛下你身上了。

    所以你会发现,

    蜀汉后期,元老们死的差不多后,所有人都在摆烂。

    刘禅摆烂,戈尔巴谯夫等带投大哥也在摆烂。

    大家都没干劲儿了。

    这个逻辑其实也能解释很多封建王朝,为什么君主越到后面越不行。

    那就是他们一出生,除了沾个皇家血统的关系外。

    跟手下那帮手握实权的大臣们,没有建立任何“利益”关系。

    你的威望不够高,对他们的掌控力薄弱。

    自然想要做很多事也就不方便。

    所谓权力,本就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追求,大家聚在一起。

    然后选出一个利益共同体的盟主,也就是皇帝。

    所以通常情况下,开国皇帝的实力都不弱。

    因为他是实打实的跟兄弟们一起创的业,手下人都服他。

    所以灭吴、灭魏军功,当留给皇子们才是……

    这对于刘备而言并不困难,很容易。

    因为他的手牌太好了。

    等时机成熟,他完全可以给自己儿子们配一个全明星阵容。

    以皇子们为主帅,配上全明星阵容。

    再加上汉朝的国力兜底。

    那即便是绑一头猪,也能够轻松打赢。

    李翊似有所觉,转而道:

    “陛下仁德。”

    “然豫州自章武二年免税至今,河北、徐州粮秣源源接济,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至少不会再出现易子互食,饿殍遍野的现象。”

    为了填补豫州为首的河南伤口,

    刘备专门下令,把冀州的粮秣、工具、牲口源源不断地往河南输送。

    此外青、徐二州,每年也提供了不少谷物与种子。

    五年过去,也该恢复的有些样子了。

    “……说起豫州。”

    刘备忽然想起些什么,抚掌说道:

    “梁王、鲁王就藩多时,朕甚念之。”

    他目露慈色,“二子年齿渐长,不知治政如何。”

    “不如……”

    他看向李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朕欲巡幸河南,一察民生,二观皇子。”

    “子玉可愿同行否啊?”

    李翊一怔,旋即明白天子用意:

    “陛下有命,臣自当扈从。”

    “然朝中之事……?”

    “着令太子监国便是。”

    刘备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

    “阿斗已加冠,该学着治国了。”

    “有鲁子敬、荀公达在,必然无碍。”

    暖阁外风雪渐急,李翊望见刘备鬓角新添的霜色,若有所思。

    当年涿郡的卖履舍郎,今已坐拥半壁江山,却仍忧心忡忡。

    他郑重下拜:

    “老臣这就回府准备。”

    刘备扶起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创业老臣,温言道:

    “……不急。”

    “待过完年后,咱们启程,朕已命人备下暖轿。”

    “子玉也有些年岁了,可莫受风寒。”

    待李翊退下,刘备负手来到院坝里。

    暮雪纷飞,覆盖了洛阳城的金瓦朱墙。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朕今日方悟高祖之不易。”

    刘备一直对刘邦杀韩信、彭越、英布等开国功臣的行为嗤之以鼻。

    这些人都是因“造反”之罪名,兵败被杀的。

    可刘备总是在想,

    高祖皇帝那么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物,能让萧何、韩信、张良、陈平等一众英杰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怎么到后面,一个个创业的老兄弟就造反了呢?

    这种事情放在刘备身上,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直到一个个异姓王相继被刘邦杀掉,然后立下“非刘不王”的白马盟誓后。

    刘备渐渐地明白,这便是皇权吧。

    只有真正做到皇帝之位,才能明白这其中的心酸。

    夜色降低,宫灯次第亮起。

    将天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时值腊月廿九。

    洛阳城银装素裹。

    相府内张灯结彩,仆役们正忙着悬挂桃符、清扫庭院。

    厨房里飘出蒸饼与腊肉的香气,侍女们端着漆盘来回穿梭,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宴做准备。

    李翊刚踏入府门,便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夫君回来了!”

    袁莹身着杏红色曲裾,发髻上簪着金步摇,像只欢快的蝴蝶般迎了上来。

    她身后跟着两个孩子——

    李治已长成翩翩少年,三子李安还是个顽皮的孩童,正偷偷拽着兄长的衣角。

    “父亲。”

    李治恭敬行礼,他比之去年,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沉稳。

    李翊伸手摸了摸幼子李安的头,笑道:

    “安儿又长高了。”

    这时,麋贞从廊下缓步而来。

    她身着素色深衣,发髻简单挽起,只插一支白玉簪,端庄大方。

    “夫君辛苦了。”

    她温婉一笑,眼角的细纹透着岁月的温柔。

    “桃红已备好热汤,先去沐浴更衣吧。”

    “父亲!”

    一个清脆的童声传来,九岁的李仪蹦蹦跳跳地跑来,身后跟着她的母亲甄宓。

    甄宓身披淡紫色大氅,发间珠翠轻摇,步履优雅如莲。

    “仪儿慢些。”

    甄宓轻声唤道,眼中满是宠溺。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吕玲绮。

    她着一身劲装,腰间还佩着短剑,英气逼人。

    五岁的李泰被她单手抱在怀中,正兴奋地挥舞着小木剑。

    “夫君,今日朝会可有新鲜事?”

    吕玲绮爽朗地问道,将儿子放下。

    李泰立刻扑向父亲,被李翊一把抱起。

    “先进屋再说。”

    李翊环视众妻儿,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夜幕降临,相府正厅内灯火通明。

    食案上摆满了佳肴——

    蒸羊羔、炙鹿肉、鱼脍、韭卵、腌菹。

    还有应景的椒柏酒和五辛盘。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治儿,给弟弟们分饼。”

    麋贞轻声吩咐道。

    虽非亲生,但李治对这位养母十分敬重,立刻照办。

    李平则坐在麋贞身侧,不时为她布菜。

    酒过三巡,甄宓抚琴一曲《鹿鸣》,清越的琴音在厅内回荡。

    袁莹忍不住随着节拍轻轻哼唱,吕玲绮则击筑相和。

    孩子们睁大眼睛听着,连最调皮的李泰也安静下来。

    曲毕,众人鼓掌称赞。

    李翊却只是勉强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细心的麋贞察觉异样,柔声问道:

    “夫君似有心事?”

    “今日乃除夕佳节,何故闷闷不乐?”

    李翊放下酒杯,轻叹一声:

    “非是故意扫兴。”

    “只是过完年,为夫需陪陛下去一趟河南巡县,恐要离家数日。”

    袁莹闻言撅起小嘴:

    “又要出门?”

    “去年中秋夫君便因军务未能归家,今岁新春才过便要远行么?”

    “莹妹勿恼。”

    甄宓轻抚袁莹的手背安慰道,“河南距洛阳不远,夫君不日便可归来。”

    李翊摇了摇头,慨叹道:

    “巡县事小,陛下此行,实为考察鲁王、梁王封地。”

    “二王就藩河南已近五载,陛下欲亲往视察。”

    麋贞若有所思:

    “此乃人之常情。”

    “陛下年事已高,关心皇子封地,理所应当。”

    “只怕不仅如此。”

    李翊眉头紧锁,“今日朝会,我向陛下提及灭吴之策……”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下来。

    吕玲绮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甄宓的眉头微微蹙起、

    袁莹更是惊呼出声:

    “又要打仗?”

    打仗就要死人。

    战争的爆发,物价也会跟着上涨。

    最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

    不到万不得已,又有几个人是真的乐见战事的呢?

    李翊沉声说道:

    “灭吴之事非同小可。”

    “即便陛下首肯,也需数年筹备,务求一击必中。”

    “否则徒耗国力,苦的只是百姓。”

    “然今日我仅略提此事,陛下便断然回绝。”

    众女面面相觑。

    吕玲绮最先反应过来:

    “陛下莫非欲将此功业留给诸皇子?”

    “正是。”

    李翊点头,“陛下虽未明言,但其意已明。”

    “鲁王、梁王皆与太子是手足兄弟,梁王更是皇后所出,与太子一母同胞。”

    “陛下欲使二王建功立业,稳固国本。”

    “毕竟汉室江山,终究是刘家人的。”

    甄宓轻叹一声:

    “夫君为国之重臣,所思所虑皆为国事。”

    “然陛下身为人君,亦需为子孙计。”

    “此乃帝王之道,实属无可奈何。”

    “我记得梁王不也是夫君的外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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