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让我去杀我自己? (第2/3页)
啊大人,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别冲撞了上官。”
禁军这潭水,派系盘根错节。
打听清楚上官的根脚,是生存的第一步。
吴焕边走边警惕地扫视四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分享重大秘密的郑重:
“都听着,这次来的,可是太轩刘氏的人!”
“他叫刘书勋,乃是前任太傅之子。”
嘶——!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瞬间变得敬畏又复杂。
太轩刘氏!
那可是大乾之中出了名的世家大族之一,其族中子弟在大乾官场可谓是根深蒂固。
一时间,队伍里气氛微妙起来。
与刘氏沾亲带故或立场相近的,脸上难掩喜色;反之的,则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唯有梁进,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来到营将大帐外,恰好遇到另一批刚拜见完出来的军官,彼此点头致意,眼神中交换着对新上官的第一印象。
等里面的人走空,吴焕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率众而入。
“下官吴焕,率麾下旗总、旗佐,拜见营将大人!”
吴焕声音洪亮,带头躬身行礼。
身后众人齐刷刷跟着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众人的目光,都悄悄聚焦在帐中主位。
只见桌案后,端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
面容黝黑,身形清瘦,一身笔挺戎装也掩不住那股浸润多年的书卷气,显然是名儒将。
最醒目的是他颌下精心打理的五缕长须,随风微动,更添几分儒雅。
此人正是新任营将——刘书勋。
刘书勋含笑起身,声音温润:
“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虚扶了一下,态度显得颇为随和:
“往后同在一营,为陛下、为大乾效力,还需诸位鼎力相助。”
“这些虚礼,能免则免,尽心办差才是正经。”
话虽如此,帐中众人谁敢当真?
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垂手肃立,等待训示。
刘书勋走下主位,缓步从众人面前走过。
令人惊讶的是,他竟能准确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和职位,甚至能说出一些履历细节,显然是下足了功夫。
“吴焕。”
他停在吴焕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和煦:
“第一统领大人可是在我面前提过你,夸你忠勇勤勉,赤胆忠心。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
吴焕受宠若惊,连忙躬身:
“大人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刘书勋点点头,脚步继续移动。
最终,停在了梁进面前。
一瞬间,整个大帐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吴焕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梁进这家伙……
如今可是被称之为禁军之中第一刺头!
他胆敢当着五个营所有禁军和副统领的面,将上司房千风给活活打死,这番胆量足够令其名气在整个禁军之中传遍。
之后,他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再度狠狠怒怼了席荣一番,使得身为营将的席荣下不来台。
虽然最后梁进全身而退,而以下犯上,这也犯了军中大忌。
这已经不是勇敢。
而是愚蠢!
不久前禁军之中还设下赌局,赌梁进什么时候被上司席荣给整死。
可谁知,席荣突然被人刺杀。
这才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梁进活到了现在。
如今整个禁军之中,所有人无论职位高低,只要遇到梁进都会客客气气的,不会跟梁进有半点不应付,更不可能翻脸。
因为梁进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
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斤斤计较?
更何况,这个梁进浑身牛脾气,连上司都说打死就打死。
谁也不想在他死前跟他闹矛盾,被弄得丢尽颜面下不来台是轻,要是被弄得跟他一同陪葬那才不划算。
如今新的营将来了,恐怕也该处理这个刺头了。
刘书勋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在梁进脸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
“这位,想必就是……梁进梁旗总了?”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正是卑职。”
梁进平静应答,眼神坦荡,无波无澜。
刘书勋呵呵一笑,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本官在调任之前,可就听闻过你的‘大名’了。”
“军中大比,力挫行长,这份勇武,实属难得。”
“屈居旗总之位,确实是委屈了。”
他话锋一转,语出惊人:
“本官已向第一统领大人举荐,擢升你为我细柳营的营佐,襄助本官处理营务。不知梁旗总意下如何?”
营佐?!
帐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众人飞快地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禁军一个营之中,设营将一人,营佐二人。
营佐,相当于是营将的佐官,位高权重!
而如今,刘书勋居然说要推荐梁进担任营佐?
刘书勋这是唱的哪一出?
是真赏识?
还是捧杀?
抑或是……在说反话,一句空头许诺罢了?
但是众人都觉得,恐怕是后者。
禁军之中,高级军官对普通兵卒都很和气,若是遇到普通兵卒犯错,高级军官一般不会直接责罚普通兵卒,而是会通过责罚中级军官的方式,来让中级军官处罚普通兵卒。
如今梁进和刘书勋相差好几个级别。
刘书勋如果不想下不来台,那么确实没必要当面跟梁进恶言相对。
毕竟梁进连上一任席荣都敢直接公开怒怼,显然也不会在乎一个新来营将。
刘书勋以他手中的权力,想要收拾一个小小的旗总,那手段简直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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