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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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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章 冰的结局 (第1/3页)

    兵兵在20号当天经过急救后就转到了位于西城区新街口的积水潭医院,这里的创伤骨科和外伤手术水平国内顶尖。

    在今年5月的天崩地裂中,积水潭派出了专家团队紧急赶赴灾区,完成了150多台紧急骨科手术,包括37例开放性骨折合并感染的重症患者,没有一例截肢。

    兵兵这种肋骨断裂、并有少量内出血的手术,对于积水潭来说难度就太低了。

    晚上10点多,没等电影散场提前溜走的路宽和刘伊妃两人,乘车抵达医院。

    圣诞这样的洋节已经越发融入内地的年轻人中间,连积水潭医院上下都有些节日装扮,乔装打扮后的两人来到了兵兵的特护病房。

    “你们来了。”床上的兵兵看到路宽和刘伊妃推门进来,试图调整姿势迎接,刚一动就倒抽一口气,左手立刻撑住床沿稳住身体。

    “你别动!”兵兵的母亲心疼地扶住了女儿,又目光复杂地看向进门的这对夫妻。

    “路先生、刘小姐。”

    小刘笑容温婉:“阿姨好,辛苦了这几天。”

    “不辛苦,不辛苦,自己女儿有什么辛苦。”张川美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头跟兵兵点头示意:“我出去走走,你们聊吧。”

    “那你慢点,妈。”

    张川美推门离开,门前站着一个黑色大衣的高大男子四下环顾着。

    她认得阿飞,他是那一晚她带着儿子误入玫瑰园,发现和制止他们进入的保镖。(285章)

    想到那一晚,就想到女儿孤注一掷的那张照片,还有她现在的结局。

    嫚儿啊。。。

    张川美心疼女儿,但现在的兵兵却没考虑这么多,她的手术第一天就做完了,一直盼着两人能来看他。

    路老板笑道:“你好啊,大股东。”

    “别取笑我了。”兵兵现在颇有些破碎美人的风姿,像一块缺角的玉。

    刘伊妃把红玫瑰摆在床头:“想来想去送你一束什么花,还是她最契合你的气质。”

    “谢谢,伊妃。”

    路宽搬来椅子让老婆坐下,三人这瞬间都有种劫后余生再见面的感觉。

    兵兵还是对自己差点酿成的大错有些挂怀:“对不起,我差点就万死莫赎了。”

    小刘笑着摇摇头,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周军也好、王小磊也罢,俱往矣,人死道消,恩怨也两清了。”

    “何况是你?你也算死过一次了,都过去了。”

    范兵兵看着少女的目光澄澈如同雪后初霁,此刻心里无比庆幸那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选择。

    否则,这一生要么在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中腐烂成泥,要么被穿越者用最残忍的手段碾碎每一寸尊严。

    没有解脱,没有救赎,只有日复一日在绝望深渊中的挣扎喘息,直到连哭嚎的力气都被榨干。

    这是兵兵四五天以来一直做的噩梦。

    所幸,他们来了,自己终于能摆脱这样的挣扎,此刻看着刘伊妃似乎越发丰隆的小腹,兵兵眼中温柔满溢。

    “你去产检了吗?怎么样?”

    “去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很健康。”

    “好。。咳咳咳。。。”兵兵苍白的指尖轻轻揪住被单,刚做完肋骨固定手术的胸腔随着咳嗽微微震颤。

    她下意识想蜷起身子缓解疼痛,却被医用护具硌得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路宽无奈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躺倒:“你别激动,再这样我们该走了啊,别把大股东给整没了再。”

    “别乱说!”小刘娇嗔着拍了一记丈夫,责怪他口无遮拦。

    刘伊妃感觉他在这里稍微有些尴尬,干脆找了个借口打发掉。

    “路宽,把屋里这些枯掉的花拿去扔掉吧。”

    “行。”路老板巴不得让她们自己聊,总之见了范兵兵没什么大碍,剩下就是静养。

    门轴发出一声轻响,将病房内外隔成两个世界。

    窗外,北平的圣诞夜被一场大雪温柔覆盖,簌簌的雪粒子扑打在玻璃上,像细碎的星光坠落。

    病房内,暖气烘得玻璃上的冰花融成蜿蜒的水痕,监护仪的滴答声与加湿器的白噪音交织。

    白玫瑰和红玫瑰又一次独处,雪夜病房内,暗香浮动。

    兵兵倚靠病榻,肋间固定带勒出病号服下嶙峋的曲线,小刘的羊绒裙摆扫过床尾,孕肚在暖光下勾出圆满弧线。

    少女先打破了沉寂:“以为他在会比较尴尬,没想到走了也挺尴尬,哈哈。”

    兵兵莞尔,那个敢打敢杀的大花旦负伤了,也消失了,声音愈发地温柔:“伊妃,你太好了,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叫他回头,也只有你了。”

    大花旦看着眼前清泉般澄澈的女孩,这种不带算计和任何攻击性的温婉,想必能春风化雨任何一块顽石。

    关键她的性格又极坚韧高洁,不会主动来欺你,也很难叫人威胁了半分。

    小刘笑出一泓梨涡:“没这么夸张,只能说是缘分吧,没旁的解释了。”

    从少女时代就默默喜欢的人,能如愿以偿地相互陪伴了八年,经历波折终成眷属,这应该也是童话里的桥段照进现实了。

    兵兵缓缓摇头道:“这几天,我几乎是把过往近十年的岁月一帧一帧地捋过来,想着他、想着你。”

    “他的灵魂中,有种永不止息的征服欲与对掌控感的沉迷,视为世界为棋盘,众生皆是棋子。”

    “这种生存逻辑滋养了他的傲慢,也铸就了孤独,以往我和他的关系,只不过是在加深他的这种傲慢和孤独。”

    “因为我永远没有勇气对他说不。”

    大花旦眼里满是对过往的回忆,抬手碰了碰输液管,冰凉的药液正顺着静脉流入血脉,像极了他当年漫不经心浇灌的驯养。

    刘伊妃知道,这是应当是她最后一次推心置腹地聊起这些话题了。

    兵兵语气平缓,眼眶却蓦得泛红了:“伊妃,你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

    小刘微笑摇头。

    “我最羡慕你看他的眼神,像是中世纪的骑士捧着圣杯,敢用生命献祭,也随时准备摔碎它来捍卫真理。”

    “我做不到,我看着他的眼神里永远带着一丝恐惧。”

    大花旦面色惨淡:“我总觉得他是能看透人心的恶魔,就像用来警告我的那本《断头皇后》一样——”

    “我就是那个戴着钻石项链的断头皇后,现在我有了华艺的权杖、冠冕,但也永远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拥有这些耀眼的自由了。”

    “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他已经给了我承诺过的一切,我不该再纠缠了。。。”

    簌簌的泪滴砸在洁白的床单,小刘听着她的剖白,看着此刻蜷缩在病床上的身影,像被抽去骨血的红玫瑰。

    而彼时的她,在镁光灯下笑得多么张扬恣意、艳光四射。

    世人多艰,有情皆孽。

    兵兵轻咳了两声,刘伊妃坐到她身边抚着后背顺气,指尖轻抚过兵兵微颤的脊背,羊绒袖口沾了泪痕,洇出深色的云纹。

    窗外圣诞夜的雪光漫过窗帘,在两人交迭的衣袂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少女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世上有些事本就讲不得道理。

    谁不是千疮百孔走过来的?

    “你也算死过一次的人了,你如果想有新的生活。。。”

    兵兵苦笑着打断了她:“不,不可能了,就这样吧。”

    就像她上一次在魔都房间里凄厉的剖白:

    被这样的男人从精神到肉体地彻底占有过,谁还能对对旁人燃起半分星火?

    特别是这一次真正的死去活来之后,对于很多事情她的感官也完全不同了。

    大花旦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倏然又红润了些:“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很期待自己的豪门梦。”

    “他把华艺交给我,我要努力把事情做好,成为问界和你们永远的侧翼力量。”

    刘伊妃欣慰又唏嘘地看着这个眼中重新燃起野火的女人,真的就像一株烧不尽的野草,哪怕被命运碾进泥里,也能从灰烬中抽出新芽。

    “你能振作就好,人只要有事情做,就能杀掉时间、杀掉烦恼。”

    兵兵笑得洒脱了一些,眼神所及,又小心翼翼抚上小刘孕肚的圆润弧度。

    十八周多的胎动隔着羊绒毛衣传来,像两尾小鱼游过母亲的汪洋。

    大花旦心中的嗟叹无以复加,这辈子想来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怯懦地抬头看着准妈妈:“等孩子出生,我能。。。”

    小刘梨涡里盛着蜜糖般的笑意:“宝宝已经有井甜、苏畅两个小姨了,你是大姨呀!就是听着有点老。。。”

    “他们一生下来就有这么多阿姨疼,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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