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耶律洪基驱虎吞狼之计! (第3/3页)
宋律”,将十六州的户籍、赋税账册用骡车装载,由萧胡睹之弟萧胡笃亲自押送汴京,沿途逢州县便张榜宣告“辽宋一家,共讨逆贼”。
之后辽国更是默许燕云士族向大宋“自荐为官”,涿州知州李复率先易帜,率衙役百姓跪迎宋军斥候,其“识时务”的奏报被赵煦批红置顶,诏告天下。
之后更是打破百年禁令的战略输血云州榷场的重新开放堪称震撼。
原本仅供边民互市的土围子,十日内被辽国扩建成占地百亩的石堡商市,三千顶毡帐里堆满来自克烈部的良马,马群嘶鸣声隔日可闻。
耶律洪基特许“宋使可直入辽国牧场选马”,右相耶律俨甚至亲赴马市监工,要求“凡膘肥体健者,优先供给大宋”。
首批交割的五千匹战马中,竟有三百匹是辽国贵族专用的“银霜骢”,马具上的鎏金纹饰尚未褪去。
随后辽国更是宣布“茶盐入辽,十年免税”,以极低代价换取大宋紧缺的战马。
当满载茶叶的车队驶入上京临潢府时,耶律洪基竟在城郊设帐迎客,亲自为宋使斟酒,席间笑称“愿与大宋共饮苏允之血”。
之后北疆防线的紧急收缩为向大宋证明“全力西调”的决心。
原陈兵黄河的十五万辽军主力,半数调往西京大同府,沿桑干河修筑防线,甚至将“铁林军”这一王牌重骑部队部署在应州,明言“为大宋守北门”。
辽国细作每日向汴京递送“苏允军报”,从兴庆府的粮草囤积量到静塞军的训练频次,事无巨细。
某次密报甚至提及“苏允欲征发河西丁壮二十万”,吓得赵煦连夜召见枢密使议事。
辽军主动焚毁了在河北境内修筑的所有烽燧,改派使者携美酒牛羊,与宋军将领“会猎于白沟河”。
瀛州守将王雨传回的密折中戏称:“辽人昨日射猎,竟将野兔驱入我军营地,似有媚宋之意。”
耶律洪基深谙“师出有名”的重要性,在辽国上下掀起舆论攻势。
他亲率宗室在木叶山祭祖,宣称“联宋伐明,乃太祖耶律阿保机遗志”,甚至杜撰“太宗耶律德光曾言‘燕云终当归汉’”的谶语,为割地之举披上“天命”外衣。
辽国史馆加急编纂《讨苏逆檄文》,历数苏允“屠城掠地、毁佛灭道”之罪,将其比作“新黄巢”。
同时翻刻《大宋仁政录》,在辽国州县学宫强制诵读,营造“辽宋同文同种”的氛围。
当然,在急切的示好之下,辽国亦暗藏机锋。
先是在首批岁币交割时,辽国账册上赫然写着“燕云赋税折抵三成”。
原来,耶律洪基早将燕云汉人农户编为“二税户”,同时向辽宋双方纳税。
程颐识破此计后,当场撕毁账册,迫使辽国承诺“燕云税赋全归大宋”,辽使羞愤难当,但当下情形,也只好同意。
而为满足战马“三倍供应量”,辽国大肆掠夺草原部落马匹,克烈部因“献马三千”引发内乱,其首领遣使向苏允求援,竟被耶律洪基派“鹰军”屠帐灭口。
此事被大宋细作探知,程颐在枢密院直言:“辽人驱虎吞狼,终将自噬。”
而当大宋提出“盟约十年”时,辽国却坚持“以讨灭苏允为限”。
萧胡睹在会盟时笑里藏刀:“若苏允早灭,辽宋情谊长存;
若苏允难灭……呵呵,程夫子可知‘唇亡齿寒’另有解法?”
这些明争暗斗,皆被程颐密奏赵煦。
然而此时的大宋,正沉浸在“中兴”的狂热中——当第一波燕云流民涌入汴京,高呼“吾皇万岁”时,赵煦已听不见老臣关于“辽国包藏祸心”的谏言。
他连夜起草《御驾亲征诏》,笔尖在“复西北、灭逆明”六字上反复晕染,仿佛看见自己的名字,即将刻入太祖太宗的功勋簿。
唯有程颐,在夜深人静时望着案头的燕云地图,用朱砂在“居庸关”旁画了三道密圈。
那是辽国尚未交割的三处暗堡,正如他藏在心底的疑虑——这看似“主动”的示好,究竟是辽国的救命符,还是大宋的新枷锁?
其实所有人都心里清楚,辽国耶律洪基近乎献媚一般的讨好,是想要让大宋与逆明打个死去活来,可大宋君臣心里又十分明白:大宋与那苏逆之间,本来也该决一死战!
这一战,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