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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不好不好,这不是米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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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8章 不好不好,这不是米擒! (第2/3页)

,此时宋军又在逃,只要近前去,自当也是上一次那般,漫山遍野都是羔羊。

    苏武是不是羔羊?自也要等到米擒真韧当真近前之后,才会知晓。

    只待到得下午半晌,米擒真韧自是又能追近不少,若是视线视野好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视野尽头的宋军之骑,许就在四五里地了。

    其实,双方早已不是狂奔,而是马步快走,显然头前的宋军走得比党项要慢。

    即将入夜,米擒真韧主动来说:“停马,歇息!”

    众多党项之骑,自也就勒马休息起来,该吃吃该喝喝,这里离安庆泽也近了,周遭水宕溪流不少,还当饮马。

    米擒真韧自又鼓舞士气:“宋人跑不动了,照这么下去,明日午时左右,定然能追上宋人,到时候只管去杀,立了大功,陛下与晋王殿下,必然赏赐无数。”

    众人脑海里,浮现的岂能不是昔日追杀刘法之军的场景?那一番大胜,何等酣畅淋漓?

    此番,与上次比起来,功劳……兴许更大,独独就是那个什么苏武,比起刘法来,名头太小。

    把那苏武的头颅挑在高杆之上示众,定然不如昔日把刘法的头颅挑起来到处去跑来得教人畅快!

    也是那刘法,经久成名之老帅,在党项之中也有威名,那刘法昔日杀过的党项人可也不少,把刘法斩杀当场,那是何等的解气?

    而苏武呢?也是最近才稍有听闻,还是在辽人口中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吃喝,饮马,头前宋军好似也慢慢停了,显然也是熬不住了,想来只待明日,明日必然能追到。

    此时米擒党项,人与马虽然疲惫不堪,但士气岂能不旺?

    甚至许多人还能有说有笑,甚至也有人说那大胜之后得了封赏,该如何花费云云……

    也有人满目是仇恨,只说明日追到宋人,要如何来杀,杀得多少宋人去,还要如何蒸煮炙烤来吃,不是说笑,是当真要蒸煮炙烤来吃,真吃!

    宋人也停,党项也停,显然都在休息,都在吃喝。

    只待一切做完了,便也往地上一躺,不少人当真就入睡眠,倒也有那睡不着的,抬眼望着天上繁星,夜空如洗,星辰明亮。

    忽然间,轰鸣之声陡然而起。

    米擒真韧第一个从地上爬了起来,轰鸣就来自南边,宋人那边,米擒真韧脱口而出:“不好,宋人想先走……”

    昨夜是有默契的,宋人直到党项先动,才再动。

    今日,默契没了,有人也来说:“将军,宋人这是慌乱了,今日追得近,所以他们想更快几分而逃……”

    “哈哈……将军,无妨,宋人越是这般,越是不得持久,只待咱们慢慢追去,明日定能追上……”

    “把兄弟们都叫起来,他们既是要走,咱们也当随后追去,且看他们能走到哪里去!”米擒真韧也笑了笑,如那猎人在自己下的陷阱里已然看到了那挣扎的猎物。

    众多党项人自也在左右呼喊,动作倒是也快,安装马鞍,上马整队。

    只是事情有些不对,米擒真韧何等老辣之辈,一听声音就觉得不对,大喊一语:“游骑呢?怎么还没回来?宋人马蹄之声似在靠近?”

    左右之人连忙侧耳去听了听,有些费解,好似……马蹄之声真在靠近。

    头前,当真有游骑飞奔而回,远远就在大喊:“将军,快准备,宋人回头了!”

    不是游骑消息回得慢,是那宋人真会演,整军之时,好似要往南去,不知怎的,忽然后阵变前阵,瞬间往北奔来了……

    米擒真韧身边,已然有人大呼:“不好不好,宋人是诱敌之策,将军,我等当快走!”

    快走?

    米擒真韧翻身上马,前后一看,一语说来:“宋人惊慌仓皇,此时是穷途末路,困兽之斗,退不得,一旦退去,身后二三十里便是往利,若是往利见得我等后撤,以为败退,那定是军心大变,打,只待打一阵,宋人本是一路飞奔在逃,不过都是惊弓之鸟,只管弓弦一响,他们自当失胆怯懦!咱们若是一走,反倒让宋人军心大作,不可为也!”

    众多米擒闻言,点头无数,岂能没有道理?宋军逃命的时候,从来如此。

    却是米擒真韧哪里知晓,今日这一番,他之马力,早已不如宋人,若真是转身而逃,哪里又真逃得了?

    那苏武为了此刻,一环一环谋划无数,岂还能让米擒真韧逃了去?

    就看得不远南边,宋骑当真轰鸣如雷,就到近前。

    米擒真韧岂能不是长枪一挺,往前就冲?

    月色皎洁明朗,但也并不能当真照亮多少人脸与目光,周遭看得清楚许多轮廓,不免也还是一股黑呼呼笼罩大地。

    说时迟那时快,两军如此冲去,说到就到,说战就战。

    黑夜里,甚至分不清敌我,只看得清楚方向,便是与自己方向相对的,自就是敌人。

    杀,看不清楚人脸,看不清楚鲜血,一片乱战之中!

    无数兵刃只管捅刺来去,落马之人,无数马蹄之下,那定是没有活路。

    米擒真韧入阵而去,当真也是悍勇非常,头前一枪就搠落一人,只是这一枪去再回来,马步已然深入敌阵,只感觉满眼都是逆向之敌,多如牛毛一般。

    黑夜之中,定睛观瞧,看得到那长枪如林,若不定睛去看,只能感觉到处处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不知为何,米擒真韧陡然觉得胸腹一麻,浑身一软,便是天旋地转。

    一切,发生得极快,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

    一瞬间,还能听得有人呼喊:“将军,将军呢?”

    米擒将军想回句话,好似又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上阵噹噹之声无数,是那马蹄在踩,马蹄下面钉着马蹄铁,马蹄铁砸在铁甲与头盔上,响声入耳……

    一切,也都模糊了……

    大战还在继续,党项米擒之骑入阵,宋军之阵,又宽又厚,一直在奔,好似就是看不到尽头在哪……

    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看不清哪里来的长枪,看不清周遭友军在何处,只看得清迎面而来一个又一个的宋骑……

    奔,一直往前奔,奔到瞬间开朗,头前再无宋骑,左右一看,左右再看,回头也看……

    人呢?

    放眼望去,左右周遭,除了空空的马背,竟是看不到一个党项同袍。

    这党项汉子有些错愕,不是说宋人早已是惊弓之鸟,只等弓弦一鸣,便会失胆怯懦吗?

    “将军!”

    “阿庞!”

    “丙买……”

    没人应,一阵,一千多号人,尽皆落马?

    这怎么可能?

    本是不太可能的,党项之骑,岂能不精锐?不说精锐到何等地步,至少比宋骑要强!

    却就是发生了!

    为何?

    黑夜,让人的感官无限变弱,面对好多倍于己的敌人,都失去了感官之后,哪里还有精锐之别?岂不就是人多就胜?一人再如何,又何以面对好几杆看不清楚来处的长枪?

    许多时候,连架住那一枪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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