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一刀砍了去,以镇军心! (第2/3页)
此就是想处处兼顾!”
三人更是点头不止,小种立马开口:“兄长与我说苏帅领兵之能,说得许多次,我自是信的,却是不曾当真见识,此番见识之后,见面更胜闻名,苏帅当真乃谋略之大家也!处处周到,处处缜密!”
种师道也来一语:“且听苏帅应对!”
苏武继续说:“应对之法,若是党项按兵不动,只待粮草物资囤积得差不多了,自还是要往北去,寻求决战,如此,后勤少了忧患,你我依旧两路,他若打你,你自步步为营,扎寨以对,我骑兵多,自来相助,也可直接狂飙突进,直取兴庆府周遭。他若打我,我自也安营扎寨以对,你自往前狂突,攻城拔寨,党项兵少,自要取舍,若是两面皆打,那就决胜!”
“可!”种师道点头来。
苏武再来应对:“若是党项寻我决战,我自扎寨以对,种帅领兵往北攻城拔寨,只待党项要分兵来去应对,自是要乱上一乱,多多少少也是进退失据,我寻机主动出击,且看战时变动,只要敌人进退来去,就是战机,就有办法!反过来也一样,他若全力打你,我自也狂飙突进……边境之处去兴庆府,你去七百来里,我去也不过六七百里,容不得党项沉着镇定。”
便是大宋有朝廷,西夏岂不也有朝廷?也有诸公?也有那些达官显贵人心惶惶?
三人点头来:“甚可!”
苏武继续应对:“若是党项上来就分兵迎战,只要粮草不缺,还是扎寨之法,但此番不同,你定要按兵不动,且待我先决战,再来会你再战!”
种师道点头:“如此,老夫听令就是!”
种师中也频频点头:“苏帅用兵,处处谨慎,处处得当!”
刘延庆自是有语:“只要真入党项还不缺粮,那就当真可以步步为营,拖沓不急,急的就是党项!如此,以我之长,攻彼之短,胜多败少!”
显然,不论怎么谋划,谋的都不能是完全,只在谋胜负的天平怎么倾斜。
且,不论怎么谋划,真正战争里,落脚点其实还是一处,军汉死战,其中所谋,就是尽量给自己创造优势,避免敌人的优势。
这党项之兵,真论起来,正儿八经的军队,其实也就在七八万人,其中重骑,能称作铁鹞子的,以往之数不过三千左右,而今里,再怎么算,也算不出五千人去。
轻骑许有两三万之多,其余自就是步卒了,四万左右。
党项,也从来不是全民皆兵的国家,他是一个游牧与农耕同在的国家,若是往前数去八九十年,党项游牧更多,农耕偏少,而今,却是农耕偏多,游牧偏少。
这是发展的必然趋势,兴庆府周遭,土地开荒,沟渠开挖,农耕那是越来越广,这也给党项带来了政权的稳定性与生产力的繁荣,但农耕更多了,骑马的也就更少了……
这世间没有两者兼得的好事,都是取舍,当然也不一定是主动取舍,是自然而然就取舍了,人岂能不想过好日子?
更何况,西夏之内,汉人占比极大,农耕越发鼎盛。
而此番苏武聚兵,鄜延环庆关中,州府十九,军州五个,县九十,聚兵之数,八万二千人,辅兵另算。
这算东路。
秦凤带熙河兰煌,州府二十,军州五个,县四十八,聚兵之数,六万三千余,辅兵另算。
这算西路。
另外还有苏武带来的骑兵勉强算八千。
如此,算是西北总动员,乃至还有一些细节,就是种师道麾下五千余人,要算到秦州那边去。
所以,西路,六万三千余,加种师道五千,便是六万八千左右,加辅兵若干,可称二十五万。
东路,八万二,减去种师道五千,便是七万七,加苏武八千骑,八万五千之数,加辅兵若干,可称四十万。
如此,东西两路,六十五万大军在握。
种师道也想许多:“谋略已然如此,皆是上策,无有再好。只是还有两事,一来不免还是此谋略能不能完全由苏帅执行下去,二来,就是民夫与粮草之事。”
苏武点头来:“第一件事就不多言了,且看我之手段……”
种师道还是担忧:“苏帅,万一之万一……万一不成,也当有个应对才是!”
这话……倒也不假,这大宋朝的基因惯性,着实是强,种师道心心念念,还是担忧苏武顶不住来自天子与朝堂的压力。
那就留个万一的应对,苏武说道:“万一当真换帅,保存实力为要,哪怕是退兵,也不可妄进!哪怕是与上官诈败,也不可将这西北之军的精锐送去枉死!”
三人当面,瞬间压力山大,与上官诈败,都听得懂,就是假装打败,往后撤退……
但这事一做,领兵之人,岂不罪责难逃?
却是种师道点头来说:“明白了,明白了啊……若真到那一步,一把老骨头,却还要是个晚节不保,去想那刘老帅,行吧……就这般干了。”
刘延庆却是满脸苦涩不说话,他许做不下这般决定,他与种家相公不同,种家是世代镇守西北的相公人家,他是军汉,一刀一枪搏出来的富贵……
种家相公舍得晚节不保,刘延庆多少却有些舍不得,人家种家相公一代一代人,世受皇恩,老家伙走了,小家伙还可再起。
刘延庆若是没了这富贵,他儿子也受牵连,再起何其难也。
苏武不在乎这些奇妙的东西,只管再说:“至于民夫,这倒是不急,西北各路州府,此番倒也真是上下一心,就说二位种家相公,更不会懈怠此事。至于钱粮……朝廷自会举国之力支持其中……”
“怕是不够!”种师道太有经验。
苏武微微一笑:“老相公不必担忧,我自还有办法就是!此般大事,定不敢留丝毫纰漏!”
种师道这才点头来:“苏帅既是如此说了,老夫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只管听得军令调拨就是!”
苏武便忽然起身来,往前走几步,回头与三位相公躬身拱手一礼就下。
刘延庆反应极快,连忙起身上前来扶:“这是……这是何必?”
苏武笑来与三人:“此家国社稷,此君王忠义,此史书万代,此我等个人名节,拜托三位!”
种师中也起身来扶:“苏帅待人,义薄云天,今日才当真见识,受你一礼,自当战阵舍命!”
老种当真年迈,起身也慢:“唉……千斤万斤之重担,一肩挑之!我大宋国运国祚,许就在此一番了!”
种师中也道:“若是不成,诸公无能!非我等之罪也!”
苏武听得出种师中口中的怨气,种师中也是相公,他自然敢如此来怨,刘延庆之辈,那是万万不敢的。
苏武却是一语:“此番,只可成,不可败!舍生取义之日,就在今朝!”
两位种家相公,表情目光里,岂能不是感怀无数?
刘延庆也是频频点头,但他心中,不免思绪良多,却不可说也……
当然,打党项,自当奋勇!
会议就这么散去了……
各自差事,各自快走,各自去忙,书信来去,不可断绝。
开始了,一切都开始了。
朝廷里,也是铆足了劲头在干,连绵不绝的车架在各处官道上紧赶慢赶,诸公那也是意气风发,只待三十万大军摧枯拉朽推平党项,只待众人史书来载,流芳万世!
天子一日三问,问聚兵如何了,策略如何定的,哪日准备动兵,苏武到哪里了,先准备攻打哪里,进军路线如何……
苏武岂能不回话?半真半假去说吧……
但苏武当真动兵了,自家骑兵,并鄜延骑兵,共万骑左右,再走一遍头前之路,去洪州!
辅兵也是一万余人,车驾蜿蜒曲折,好似漫山都是,鄜延的民夫自也聚集起来,帮着运粮也好,乃至也开始修路……
有钱!
还有更多的钱在路上,还在运,朝廷三司调拨来的,枢密院里各处挤来的,更还有苏武从东平府运来的……
六十五万大军,已然都在动!
四处都在忙碌不止,刘延庆坐镇延州城,更是公文来去,忙得脚不沾地,各处兵马都在来聚,每日到哪里都有报备……
姚平仲最近,也来得最快,刘延庆便是连接待姚平仲的时间都没有,只匆匆签押了一份文书,姚平仲扎营之地在何处之事。
正当刘延庆忙个不停的时候,监军李彦来了,他自是怨念深重,他本还在等着聚兵之事,只看得到处在忙,耀州兵都到了,那苏武领兵又往北去了,竟是没有一个人来与他禀报……
这还算什么监军?
更还听说,老种小种也来了一趟,与苏武说了点什么又走了……
这般事,却也是后知后觉,监军何以能忍?
只管走进来,就问刘延庆:“老刘总管,怎么个事?诸军调动都是什么情况?何以无人来报我知晓?”
刘延庆自是连忙起身来,躬身上前去:“倒也无甚军情,就是聚兵,那苏帅自己领兵往北先去了……”
“他一人去打仗啊?”李彦自是昂着头挺着胸,鼻孔看人去,便是刘延庆从来都这么恭敬,越是刘延庆恭恭敬敬,李彦自更是权柄官威不同凡响。
刘延庆也有应对,带着一些谄媚的笑容来说:“监军容禀,他是主帅,末将是下官,自是不该多问,但也不是一个人去,他自己麾下骑兵,还有我鄜延之骑兵,拢共也有万余,还有犬子一并也去。”
李彦面色之上当真不快,再问:“他去打哪里啊?”
“洪州吧,许是洪州,要么是龙州……”刘延庆捉摸不定来答。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彦只管是气,气许多事,他还等着许多场合呢……
比如大军来聚,千军万马,旌旗如云,军将济济一堂……
又比如,祭天祭旗祭祖宗,誓师大会,如此种种……
便也是这些场合对于李彦而言,很重要,监军得露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