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听令听令,护在本监军身边! (第2/3页)
这也不错,苏武听得连连在笑,却也注意到了一旁坐着的李彦,面色已然就不太好看了……
不免也想,这些军汉,见他的时候,一个个苦着个脸,问话说话,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见得苏武了,一个个喜笑颜开,争先恐后,口若悬河……
这是什么意思?
不把大宋朝的监军当干部?
便也看这堂前热闹非常,这个说来那个说,只待说得都差不多了,那苏武又开口了:“此番大战要开,用命之处多了去了,诸位兄弟不必着急,许多事还待从长计议,且都把家中之事安置妥当,多多操练,只待真要用兵,自是雷霆之势!”
众人闻言一个个认真点头,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明白明白,遵命遵命!
苏武再摆摆手:“好了,散了去吧……”
众人自也起身,准备散去,却是有那热心人忽然来问:“相公,要不要派快马往各处去招军将来拜?”
苏武闻言一愣,下意识看了看李彦,李彦刚这么弄一次,他再弄一次,那真是把人当狗耍了……
所以苏武连忙摆摆手去说:“那倒不必,只管去信各州府,教他们把麾下可用兵马之数报个详细来,便也是准备抽调聚兵,只待我军令当真再去,只管按期往聚兵之处集结!”
“这事我来做就是!”刘延庆来接话。
“也好,散了吧!”苏武再摆手去,却看众多军将,好似还意犹未尽,虽然往外在走,却还频频回头来看,好似舍不得走一般。
众人自都走了,苏武好似忘记了一件事,没让监军发发言,只管自己一通说得开心,就把人都散去了。
一旁监军还坐着呢,许也还等着说几句激励之语,此时人当真被苏武散去了,面色自就沉了许多。
但苏武没走,刘延庆刘光世也在,苏武还有话语来:“李总管,此番上阵,正是总管建功立业之时,只管战阵得功劳,回京去不免也似枢相一般,许天子也加个郡王之尊!”
刚才还沉脸,此时闻言,李彦好似脸上起了几分笑容,许也是当真一想,童贯收燕云而得广阳郡王,此番若是灭党项,岂能不也是个郡王之尊?
当然,其实他来的时候就这么想的,愿意来,自也是天子其实说过一些激励之语,好好的东京城不留,来这穷山恶水之地,岂能白来?
李彦便也答道:“官家威临天下,大宋兵锋无当,此番讨伐党项,自当旗开得胜!”
这大概也是在东京里有人给他打过鸡血,甚至天子也给他打过鸡血。
也该这么想,若不是这般认知,李彦轻易会来?
若是真不愿来,有的是办法,比如正欲报效天子之恩,奈何陡然病了,或者一个不慎腿摔伤了……
苏武也等这话,上下一打量这李彦,李彦与童贯一比,那自不能比,童贯人高马大,壮硕非常,颌下生须……
眼前李彦,自还真就是那种宦官模样,面白肤嫩,瘦瘦小小,一看就是从小噶得干净。
苏武大手一挥:“来人呐,与李总管挑选一套合身的甲胄来,昔日里枢相打马上阵,何等威武?我看,李总管比之昔日枢相,也不差分毫!”
李彦闻言一愣,左右看了看,就问:“嗯?我要甲胄作甚?”
苏武便是来答:“监军,正是督导诸军作战之职责,上阵去,监察哪一部进退失据,哪一部往前不勇,哪一部作战不力,自也是那阵前流矢来去,党项骑兵无数来去纵横,冲击中军也是常有之事,所以不怕万一也要防备,总管自当着甲,万万不可有那万一,若是监军真有个好歹,岂不军心溃散?”
李彦闻言更愣几分,左右看了看众人,只看那知府龚申表情正常,再看刘延庆刘光世,也是一脸认真,便是知道,苏武此言不是作假。
昔日里童贯监军西北,那也不是什么久远之事,六七年前童贯还在西北总揽大军之权,童贯监军之时,自是这般,那是真上阵的……
童贯即便最早的时候上阵监军也害怕得两股战战,但人家从来真去!
却就听得李彦当真来问:“童枢相昔日在此监军,也都上阵?”
问完话语,李彦不看苏武,去看众人,众人自也点头,苏武也说:“监军便就是如此,监察督导,管教军将奋勇往前,不可懈怠后退!”
李彦无奈,左右又看:“那取一套铁甲来吧……”
“嗯,得合身!”苏武点着头,很认真。
刘光世连忙就出们去,片刻就回,一套铁甲在手抱着,可不轻。
苏武哪里管得那个,站起身来,又是大手一挥:“来,伺候李总管着甲,试一试,合身最好。”
李彦当真也站起来了,看来看去,刘光世岂能不伺候?
穿吧……
刘光世其实也在忍着笑,刚才不懂,此时还能不懂吗?自家哥哥在给他出气呢!
这般手段,真是高明!
便也是想,唯有自家哥哥,才想得出这般高明之法。
就看这阉货的小身板,这身甲胄,嘿嘿……
穿,穿好,穿紧,还得勒一勒,还得说话:“总管海涵,这甲胄当穿紧,衔接之处,要严密重合,如此不留破绽,流矢不可入!”
“嗯……”李彦点头,却是身形被刘光世“勒”得是左摇右摆。
穿得差不多了,刘光世一语叹息:“大了!”
苏武大手一挥:“无妨,着匠人来改!”
“这就去!”刘光世哪能不伺候好?连忙再卸甲。
李彦被摆弄一通,其实也还好,感受到了份量,但也不是不能承受。
却听苏武这边来问:“李总管可擅打马?”
李彦自就来答:“倒是一路上来,也会。”
“再好不过!天子慧眼识人呐,明日,我欲往延州边境去巡,正是去查看那边防疏漏之处,此本是监军之职也,也想李总管第一次上阵监军,便带着李总管先熟悉一二!”
苏武如此来言,不用说,就是要让李彦吃点苦头。
其中深意,就是想让李彦知难而退,知道这打仗是一件艰苦卓绝之事,往后就在城里好好待着就行,别把军将当狗来耍弄了,更别指手画脚……
这大概也是先礼后兵,只看李彦是否知机……
若是李彦不知机,有些事,苏武其实不愿意做,毕竟那般事做来,怎么都有风险,更也很麻烦,真要让李彦死得极为合理,不免还是要借党项之手,甚至还要在战阵的机会上来做,真不好弄……
若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不必横生枝节……
但不得不做的时候,苏武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且看李彦自己的选择了。
倒是李彦点头来道:“也好,来得许多日了,倒也不曾真去看过边塞!”
“那李总管明日早早就起,那甲胄,今夜也改好合身!”苏武还真是操心。
“是!”刘光世也配合。
如此,再散,苏武出城有事,大军在后要来,还当寻一处驻扎之地,地要广大方便圈马,最好沿河好取水。
刘延庆亲自作陪去寻,也是向导,也有几处备选,待苏武去看。
那监军自是无事,来了许多日了,除了行那权柄,折腾军将军汉,他也真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该干啥,但他知道,此来三十万大军伐党项,功成而回,那功勋之大,不可想象。
也更知道,党项全国上下,也凑不出十万兵来,三十万打十万,如今大宋之威,那自是要怎么胜就怎么胜!
自是东京城里,谁人都这么说,天子也这么说。
第二日大早,当真大早而起,骑兵六七百,军将刘光世。
往北去,那甲胄自是改好了,倒也不穿,绑扎在马背之上,一路往北去。
还真就巡边,苏武不是玩笑,他显然真没见识过黄土高原,他得亲自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
河谷沟壑,山川丘陵,一个一个光秃秃的土岗土包……
真来三十万大军,苏武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便是来个五万大军,只怕已然是满坑满谷拥挤不堪……
这地方打仗,当完全是另外一个思路,不真到处走走,只看舆图,何以能胜?
一路去,一个一个的堡寨,金明寨,龙安寨,安塞堡……
那监军李彦,不知皱眉抱怨了多少次,此时又在开口:“这里比东京,着实不可比,唉……真是要命……”
苏武还说:“此战怕是难打啊……”
“这般鬼地方,那党项还连年来犯……”李彦话语倒是不说完,其意不免就是,这种鬼地方,党项人来打它作甚?
粮能产多少去?能榨出什么油水来?
只看过中原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广大平原,这里比起来,当真就是“鬼地方”。
苏武假模假式来解释:“总管也是从关中而来,关中与中原一样,是那平原富庶之地,这里便是关中之屏障,党项人所想,自是要越过这里,取那关中京兆府之地!”
李彦当真恍然一悟,点头来:“党项当真狼子野心。”
也是这李彦,随在赵佶这般天子身边,又能知道多少天下大事?更何况他周边之人,不免也都是宦官,与他打交道的官员,更也多是讨好阿谀之辈……
大宋朝,太割裂,一面是那东京城里的繁华富庶,一面是这黄土高原上的贫瘠与血战……
东京城里的人,不知西北之苦。西北的土包子,也不知东京城到底是何等纸醉金迷……
这也是中国历史之分界线,宋以前,中国的中心,从来都是西边,更贴切说,就在黄土高原南边的关中平原,是那长安。
大宋之后,中国的中心,就再也不在西边了。
也说那京兆府长安城,从汉而下到唐,其环境之破坏,也是不可想象的,史书有载,唐之长安,到后来,打不出一口甜水井,地下水都是咸的臭的……
那关中周遭,连伐木都伐不到了,别说建筑用木,连柴火都缺。
何也?千年中心之代价,人口一多,不断开垦,不断砍伐,也说那长安城几十上百万人口,千百年生活垃圾与污水,不断堆积……
乃至还说,黄河老早是清水河,一面是气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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