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听法 (第3/3页)
来,非但身处雅室的康大掌门一人大为不满、便是向来乖顺、身处台下的那些求道之人,都开始按住心中对于高修的畏惧之情,渐渐鼓噪起来。
不过上修之威,又哪里是他们能做冒犯?孤鸿子都不消发言,只是简单将台下修士一一扫过,所见之处,便就只有垂首之人、未见强项之夫。
值这时候,却是那和蔼可亲的三言上人登台笑道:“所谓‘法不可轻传’,列位道友若还想听,便就要再付一份‘诚意’了。”
康大宝听得眉头一挑,心头惊叹:“这厮脑子却好,我从前怎么就未想到,竟还能这般做生意的?!”
蒋青眉头轻蹙,似是对外头二位上修行径不怎么看得起。他与外间好些丹主、真修一般,亦是因孤鸿子断在了要害之处而百爪挠心,又哪里会舍得给什么好脸色?
唯有同居一室的费南応似是对眼前此景见怪不怪,甚至还为台上二人开脱起来:“固然手段是有些下作,但至少教得都是些真东西,总比那些刻意误人子弟的强出百倍。”
费南応话音刚落,康大掌门便看得那些囊中羞涩的修士开始次第退场。
待得恋恋不舍的修士尽都退出场内,那本来满满当当的台下便几乎只剩得五一之数。毕竟这番三言上人索要的“诚意”却要比入场时候还超过数倍之多,等闲人哪里给付得起?
好在却也如费南応所言,二人收过大笔资粮入账过后,却也不吝得传授真法。
或是又过了小一个时辰,孤鸿子才直等到康大掌门敛好了沉思之色、抽身回来过后,才发觉台下好些丹主、真修却已都是涕泗横流,也再见不得半点儿心疼、愤懑之色。
孤鸿子也不应众修拜礼,只觉钱货两讫,洒然离去,倒是三言上人又将拜谢不停的一众修士应付一番过后,方才又道:“晚间在院后有场易物会要开,各位道友若是有兴趣,不妨也移步过去。”
康大宝从蜃气屏中看得此幕,便就晓得这是费南応所言的戏肉就要登场,还未发声,却就听得后者开腔言道:
“这道人讲法是真好,确是鞭辟入里、入门三分。认真说来,论及教习之事,费家族中除了叶涗、天勤二位老祖之外,便连东文、东古二位宗老都差他不止一筹。小子,你说若我将他聘入费家来做个讲师供奉,又是如何?”
康大掌门对此自是无有什么异议,只是随口出声、赞同言道:“那确是这道人福气。”
费南応心意已定,发问本就不需康大宝来做谏言。听得后者如此言讲,即就笑道:“他那炼体之法有些意思,便连上回天勤老祖见过之后都有赞誉,你将来或也可给些资粮、讨教一番。”
完后不待康大掌门说话,他便就又道:“走吧,去那劳什子易物会看看,也带你二人见见其余同道。”
待得三人来到三言上人所言的院后过后,却就见得其余雅室的金丹上修也次第出来。
费南応这些年修为遇到了瓶颈,便挪了些心思放在了交际之上头,康大掌门自也跟着认识了场内上修。
“许灵芝,戴县许家嫡脉、善五行术法,任公府谘议参军。”
“妫白夫,辽原妫家庶长、甲子年前曾于南王座下修行,现任公府执仗亲尉。”
“沙山,葬春冢当代道子,葬春冢掌门沙玄松血裔,月前才来入幕听用、暂无职司。”
康大掌门从前是听人讲秦国公府内中早已是人才济济,不过今番才真见得,也是感慨十分。他与费南応才将说完话,场中便就有好些剩下来听法的丹主、真修纡尊降贵地支起了摊位。
说起来他们于自己那一亩三分田内,多少也能算得个人物,撂地贩售这等活路不晓得是有多少人都未做过,自是觉得有些损伤体面。
不过却也无法,留下来的这些人多少有些身家,刚刚才耗了大半家当听法,此时若能趁着诸多上修入场,将手头这些值钱物什换个好价钱脱手,自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康大宝自拾了几个储物袋后,眼力确是被拔高了不少,这些人摊上的东西,自是少有能令得他驻足的。
至于其心心念念的结金丹,自是要等到过后一众金丹易物时候,才有可能得见,哪会在这等地方被他捡漏?
只是他才从一处摊位上挪开目光,将眼神落在了一凹凸有致的小妇人身上,一张挨在其素手旁的那块旧帛,却勾得康大掌门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