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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王君廓奋忠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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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王君廓奋忠勇烈 (第3/3页)

我再战!”

    只这唐将,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不但这唐将不会给此机,跟着唐将杀下来的其余守军已到,数杆长矛配合着唐将的长斧,毒蛇般从拒马缝隙中疾刺而出,直取他的胸腹,并且同时攒刺於他!

    王君廓所处的这个“拒马地段”,是个山道转弯的狭窄地带,只能容他一人存身,他身后的亲兵上不来,帮手不了,他只能独自应对。乃斧头、数矛齐至,他只得旋身避让,盾牌已裂不堪用,便弃之於地,左手拔出腰间横刀,右手持锏,双刃并举,奋力格挡。

    荡开了斧头和最致命的两矛,却仍有一矛,“噗嗤”一声,正从他甲叶的缝隙间扎入,扎透了两层甲叶,刺入他左肋!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脚下踉跄。

    “将军!”

    “保护将军!”

    身后亲兵见状,奋不顾身,一拥而上,有的砍断了刺入王君廓体内、被夹在甲叶之间的长矛,有的抱住他的腰,有的拽着他的手,将他拼命地拖了下来。

    王君廓左肋伤口血流如注,浸透了内外甲胄。

    他怒目圆睁,还想挣扎着挥锏再战,却被亲兵旅帅死死按住,叫道:“将军!不能再上了!

    贼占地势之利,先退下去,重整旗鼓再来!”

    “放开俺!入你贼娘!老子……”王君廓的怒吼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嘴角溢出鲜血。

    亲兵们不再犹豫,不顾他的挣扎,拼力架着他撤退。

    唐军守军没有追赶,只射了一阵箭矢,又射死、射伤了几个王君廓的亲兵。

    暮色悄然四合。

    王君廓被亲兵拼死拖回到了阵中旗下。

    王君愕等早就迎上,见到王君廓负伤,急忙令军医来与医治。

    军医剪开衣甲,拔出断矛,血涌如泉,王君廓咬牙挺着,冷汗如雨下,面色惨白如纸,但一双眼,却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势,而是凶狠地瞪向他刚撤下来的清凉山。

    清凉山笼罩在血色夕阳之中,这时看去,便如一头吞噬生命的巨兽。

    他望着山顶的唐旗,胸膛剧烈起伏,怒不可遏,责骂他的亲兵:“谁让你们拖老子下山的?老子的军令,你们也敢违?”喝令,“有伤的,都先裹了,跟着老子再冲!”

    王君愕吃惊说道:“大郎,你伤势不轻,岂可再攻?”

    “休得多言!老子自从陛下以来,大小战三十余,甚么坚城未有不克,今日岂能被这个土包子山头挫了锐气?今日非要将此山拔下不可!传令整队,再攻不下,老子‘王’字倒过来写!”

    王君愕听他此言,呆了一呆。

    只是顾不上品味他这话中的不对头处,王君愕口中已是紧忙再劝,说道:“大郎,你此刻失血过多,若再强行出战,恐有性命之忧!已临暮时,且待明日再图强攻不迟!况我大军到肤施,今日才是攻城第一日,你又何必急切?你便听俺的,先养伤,明日俺亲自为你擂鼓助战。”

    王君廓执意不肯,怒道:“养什么伤?这点伤,死不了俺!”

    王君愕却将要再劝时,忽数骑快马如飞而至,到了旗下,正是李善道的中军传令军吏。

    为首军吏未有下马,勒缰兜转,胯下坐骑扬蹄,带起尘土片片。

    他高声传旨宣令:“陛下有令!天色将晚,着王君廓、苏定方部即刻收兵还营。陛下口谕:‘清凉山险,非一日可下。适闻君廓亲引众攀山,卿之勇烈,朕已尽知。然将为国之栋梁,岂可轻身犯险?今已暮,贼势未衰,山难猝拔,暂且收兵,明日再攻。违令者,军法从事!’”

    军令如山。

    王君廓纵然万般不甘,深觉失了脸面,也只能狠狠一拳捶在身旁染血的盾牌上,下令鸣金。

    进攻山东的苏定方部、清除城北阻障的刘黑闼、梁师都部也接到了李善道的令旨,便在夜色到来之前,今日进攻的各部皆陆续撤离战场,收拢士卒,整队还营。

    苏定方部对山东的攻势,和王君廓部相仿,也没有多大的进展。

    刘黑闼、梁师都部今日的进展倒还可以,主要用的是梁师都部的兵士,一天下来,清除掉了不少护城河外的鹿角、拒马。按此进度,大概再有个一两天,就可清除完毕了。不过清除阻障,虽非攻城,在被动挨打这块儿,却更甚过攻城时,梁师都部的兵士今天因也伤亡颇有。

    ……

    是夜,中军大帐灯火通明。

    屈突通等将鱼贯而入。

    由于志宁等陪从着,在帐中赶制出来的模拟肤施县城地形的沙盘前,一边观看沙盘,一边负手等待诸将的李善道,回身来看,却见进到帐中诸将的脸上,大多带着一点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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