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丈夫敢作敢当 (第2/3页)
洛口,明公亲简精锐,西袭长安,百姓孰不郊迎,必当有征无战。既克京邑,业固兵强,方更长驱崤函,扫荡东洛,传檄指捴,天下可定。但今英雄竞起,实恐他人我先,一朝失之,噬脐何及”之策。
李密出到廊下,仰望漫天风雪,探手接住几片雪花,寒意沁入掌心,再作长叹。
当初若是听从了柴孝和此议,形势会不会与今不同?——但他心中实则也知,柴孝和此议,在他提出当时,委实是不能用的。就如李密当时的否定之言:“我之所部,并是山东人,既见未下洛阳,何肯相随西入?诸将出於群盗,留之各竞雄雌。若然者,殆将败矣!”
唯是,当时他虽否定了柴孝和此议,现下毕竟陷入了困窘的局面,不免的自会有些早知洛阳这般难打,搞得自己成了李善道、李渊的“为王前驱”,则是不是当时如果采用了此策,会有另一番局面的想法。
由此而不觉又想起了杀翟让的那个夜晚。
又若是没有杀掉翟让,容忍他到至今,局面会不会亦与现在不同?李善道枭雄之姿,他与自己为敌,自不仅仅是为翟让报仇,可如果翟让没死,李善道的发展是不是也不会这么顺利?黄君汉等,是不是也就不会投降他?反而,他帐下的瓦岗旧人,是不是且不会跟着他与自己、翟让为敌?又徐世绩等瓦岗诸将是不是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
如果说柴孝和之议,确实是不能采用,翟让,却现在来想,当时则是不杀也可。
翟让这个人,固然自视为拥戴李密的元勋,对李密不大恪守君臣之礼,然李密知道,他却并无反心。如果当时能够容忍一二,现在的局面又会是如何?
可是,还是这句话,杀翟让时,志得意满,只以为洛阳指日可下,又怎能想到洛阳这般难打!
冷风如刀,扑面而来。
李密猛地惊醒。
“大丈夫怎可沉湎过去,懊悔往昔?我名在谶纬,王者不死,今虽小挫,何如汉高尝数十败於项羽?”他收回探出的手,甩了甩衣袖上的雪,折身入堂,意气复振,令道,“请裴公来!”
祖君彦刚才没敢打断他的思考,这时见他此状,知他已有决断,问道:“明公已有决策?”
“宛丘至关重要!观白马汉军动向,李善道并无趁两胜而与我决战之意,其意明显是继续在侧翼发力,待困我於荥阳,再与我决战。既然这般,我便不动则已,动即以雷霆之势,先定东南,继逼白马!”李密说完自己的决定,又道:“劳公为我拟令,分致孟让、朱粲!”
待祖君彦铺开纸张,提笔蘸墨。
李密略一思索,口授令旨。
给孟让之令,既向孟让,主要是孟让军中的杨士林等,指出高曦兵锋虽锐,然只要宛丘不失,汝阴、汝南等郡迟早就都能收复,而若杨士林等如果现下还郡,反将必被高曦逐个击破,唯有合力抗敌,方是对策,严令诸营不得还郡;又承诺诸将,只要此战获胜,不吝“分茅裂土”。并且告知孟让与杨士林诸将,将遣裴仁基引精兵万人前往支援,不日便到。
给朱粲的令旨,则措辞要客气得多。
朱粲拥众十余万,虽附李密,却保持一定的独立性。李密因先赞其兵强马壮,威震荆襄,继而许以厚利:若出兵助孟让击退高延霸、高曦,所获钱粮子女尽归其所有,另赐金帛珠玉。
两道令旨拟毕,才遣吏当即送出。
裴仁基顶风冒雪而至。
李密已回主位,见其到来,亲自起身相迎,执其手,说道:“今有一事,非劳公不可!”
请他坐下,李密自亦归座,说道,“东南危局,公已知之。高曦入寇汝阴、汝南,高延霸进使太康,齐郡公独力难支。若汝阴、汝南、淮阳有失,则伯当侧翼受胁,雍丘我军只能退缩,全局动摇!我欲请公亲提精锐,星夜驰援淮阳,击二高,稳局势!公可能往?”
裴仁基慨然应道:“明公所托,岂敢推辞!臣必竭尽全力,破高曦、高延霸,定东南!”
李密大喜,说道:“得公前往,吾无忧矣!”遂详细交代兵力调配、进军路线及与孟让、朱粲等部呼应之策。计议已定,裴仁基拜辞,点兵准备出征。
望着裴仁基离去背影,李密目光深沉。
这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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