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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远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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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六章 远行(三) (第2/3页)

  “殿下...”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清冷,几乎不带一丝温度,却带着一种穿透寂静的力量,“罪妇所求,不过一方寸容身之地,为奴为婢,皆是心甘情愿,殿下连听一听罪妇的话语都不屑么?”

    这个聪明的女人不再提依附,只提卑微的容身之地,甚至试图以“心甘情愿”这种绝对的、自我贬低的姿态,撬开一丝缝隙,她在赌,赌这位年轻的征服者,或许对这份“心甘情愿”背后的故事,会有一丝好奇?或者...对她这副皮囊,会有一丝兴趣?

    顾怀的目光终于真正落在了她的脸上,那目光平静依旧,没有惊艳,没有欲望,只有一种近乎解剖般的审视,他看透了她眼中那层冰封下的执拗与病态,也看透了她话语里试图隐藏的算计与孤注一掷。

    “孤知道你的生平,”他说,“孤的锦衣卫曾经查到过一件事情,辽天顺十二年,慕容氏女子成为皇后,替耶律元争来了皇位,次年,慕容氏灭族。”

    顾怀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在这寂静的庭院里却清晰无比:“慕容皇后,你恨耶律元,恨他为了争位将你当作一件华美的摆设,锁在深宫,耗尽你的年华;恨他登基之后又冷血无情地灭了你的所有亲朋,所以,你选择依附孤--这个摧毁了耶律元所有心血的人,你以为,成为孤的女人,甚至只是奴婢,就能在史书上狠狠羞辱那个亡魂?就能让他的一生蒙上洗刷不掉的污点?”

    他每说一句,慕容氏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她的心思,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得如此透彻,如此赤裸!那份自以为隐秘的、带着毁灭快感的报复计划,在他面前,竟是如此幼稚可笑,如同透明的!

    “但很遗憾,”顾怀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终结审判般的冷酷,“你的‘心甘情愿’,你的‘报复’,在孤这里,一文不值,”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留恋,“这副皮囊,或许很美,但孤见过更美的,说来也巧,她第一次试图靠近孤时,用的也是和你差不多的法子,只是她把自己送得还要干脆果决一点,完全断了自己离开的后路。”

    “至于你提到的史书...”顾怀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厌倦的嘲讽,“千秋万世?慕容皇后,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历史了,史笔如刀,刻下的只会是王朝兴替,英雄枭雄,一个亡国皇后的‘背叛’,不过是史官笔下可有可无的注脚,甚至是后人茶余饭后的一抹艳闻谈资,你以为能羞辱耶律元?或许吧,但更可能,是羞辱你自己,让后世觉得你慕容皇后,不过是个在国破家亡之际,急于攀附新主的可怜虫。”

    “轰!”

    顾怀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冰凌,狠狠刺穿了慕容氏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和自尊,一种血液仿佛都凝固的感觉让她浑身冰冷,精心构筑的、带着自我毁灭快感的报复剧本,在顾怀这冷酷无情的剖析下,瞬间变得如此丑陋、如此卑微、如此...毫无意义!她不仅没能羞辱耶律元,反而在他眼中,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试图用身体和仇恨换取生存、结果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笑话!

    她眼中的光芒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茫然,身体微微晃了晃,仿佛随时会倒下,那份属于皇后的、最后强撑的孤绝姿态,也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只余下一个被彻底击垮、灵魂破碎的空壳。

    这样也好--顾怀在心里说,死心之后,花点时间痊愈,未必不能开始新的生活,仇恨这种东西只有绝望了才会放下,辽国皇后这个身份所带着的东西或许是每一个男人都想占有的,但他不想,甚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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