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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我要这样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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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4章 “我要这样宣告......” (第3/3页)

  另外,在基督思想中,“罪归基督,义归世人”的救赎逻辑,亦为“凋谢”注入牺牲与重生的双重可能。

    因此,“凋谢”是生命周期的完成,而非耻辱的溃败。

    这样一句终刊词,将一部杂志无奈且耻辱的终结,升华为对文化薪火相传的信念。

    沈从文的眸子又渐渐清澈了。

    这样一句终刊词,毫无疑问是对他刚才失落最大的慰藉。

    “要感谢江弦哟。”他对妻子张兆和说。

    “怎么了?”

    “他给《中国》写了一句好终刊词啊,冰之若是泉下有知,恐怕魂灵也会觉得安稳。”沈从文一脸欣慰的说。

    冰之正是丁凌的字。

    在沈从文眼里,他把江弦给《中国》写终刊词的事儿看的很重。

    中国人讲究立德、立言、立行,死后这些都是要写在墓碑上,以求得人死留名,这便是“墓志铭”。

    而对于一部刊物来说,终刊词就相当于这部刊物的“墓志铭”。

    《中国》这部刊物的“墓志铭”其实是很不好写的,而江弦以最巧妙的方式给它写下了这句话,以“凋谢”来换取精神上的不朽。

    “写的真好。”张兆和读过以后,也觉得江弦这句“终刊词”承载着莫大的精神力量。

    “‘凋谢’并非终点,思想无罪,尊严不死,凋谢的花瓣之下,土壤永远在等待新的绽放。”

    与此同时,关注到《中国》这份终刊词的,当然不止沈从文夫妇这一对。

    随着《中国》刊物的停办,这句写在终刊上的终刊词,迅速成为文化界关注和讨论的焦点。

    《诗刊》的编辑部迅速讨论起这句终刊词,认为这不仅是一句终刊词,更是一句绝美的诗句。

    有人忍不住感叹,虽然江弦的才华更多的表现在写作上,但在他的骨子里,他其实是一名诗情无与伦比的诗人。

    他的每一首诗词,都不是无的放矢的矫揉造作,而是真的被赋予了情感的力量在其中。

    此次《中国》杂志上的这一句终刊词,正是对这一点最好的验证。

    而除了《诗刊》以外,大量的作家、评论家、老一辈知识分子,发表了大量文章,来祭奠这部丁凌创办刊物的终刊,而这些文章的中心,都围绕在江弦的那句终刊词上。

    卓永良正拿着从艾青那儿得来的一首诗,犹豫是否采用。

    而《中国》的终刊词,也很快传入他的耳中,在唏嘘过后,得知江弦这句终刊词,竟然引发了现象级的社会讨论。

    卓永良马上下定决心,采纳那首艾青推荐来的江弦所作诗词,用作两岸文化交流。

    与此同时,关于江弦这句终刊词的讨论里,有人发掘出,江弦写这一句终刊词的时间,几乎与前段时间《顽主》引发的争议所重合。

    所以江弦的这一句终刊词,一语双关,其中不仅饱含着对《中国》这份杂志的惋惜,也有着他对自己《顽主》这篇文章遭受非议的不忿。

    已渐渐呈消停之势的对《顽主》的讨论,又一次被这句终刊词所引发。

    这一次,大部分的文学评论和讨论,开始站在《顽主》的支持面,谴责的声音几乎被压倒性的覆盖。

    而米家山正和峨眉厂的领导,商讨着拍摄《顽主》的事项。

    当《顽主》这样一篇送到峨眉厂领导手里的时候,峨影的委员会当然是不批的,认为这部即便出自江弦之手,也难以改编成影视作品。

    而且峨眉厂自古没什么钱,经济紧张,每决定拍摄一部片子都是慎重考虑的结果,绝对不能轻易陪着米家山折腾。

    米家山气愤之下,直接找到厂长:

    “咱们签军令状吧,成本60万,我还你100万,成本80万,我还你120万,要是赔钱,停发我两年工资,两年内我不拍戏。”

    这会儿拍电影是计划经济路线,导演不对利润负责,而米家山这话等于签了一份责任合同,拿生计赌了一次执导权。

    但即便话说到这份上,领导们也不愿意答应,偌大一个厂子,总不能因为一名导演的气话,就轻易对拍摄任务做出决定。

    可见到《顽主》的热度又一次被炒至顶点。

    峨影厂的领导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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