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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帝心冢·光阴逆旅,意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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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0章 帝心冢·光阴逆旅,意志,新生 (第2/3页)



    她(他)经历了无数次死亡:被魔将的巨斧拦腰斩断;被骨翼夜叉撕碎咽喉;被酸液腐蚀成一具枯骨;被无尽的妖魔洪流彻底淹没……每一次死亡,那真实的痛楚、冰冷的绝望、对消亡的恐惧,都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魂!

    放弃吧!臣服吧!毁灭是唯一的归宿!这样的念头在每一次濒死时疯狂滋生。但每一次,支撑着这具残躯重新站起、再次挥戟的,是脚下袍泽未寒的尸骨,是身后烽火台上那摇曳却不肯熄灭的微弱火光,是深植于太祖血脉中、对“守护”二字近乎偏执的执着!

    百年血火,磨掉的是帝王的软弱、侥幸与恐惧。刻入骨髓的,是开国帝王的铁血、担当与永不言败的脊梁!

    ……

    当葬魔原的硝烟与血腥味尚未在意识中散去,时空骤然扭曲、变幻。刺耳的厮杀声被悠扬却冰冷的宫廷丝竹取代,浓重的血腥被馥郁的龙涎香覆盖。

    萧雪衣发现自己端坐在一张冰冷、宽大、雕刻着九条金龙的宝座之上——紫宸殿龙椅!身上是繁复华丽、缀满明珠的玄色帝袍,沉重得如同枷锁。眼前,是无比熟悉的场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下,文武百官依品阶肃立,或垂首恭谨,或眼神闪烁,或面带谄媚。

    他是景明大帝,萧玉景。

    一股截然不同的沉重感瞬间攫住了萧雪衣(景明)。这沉重并非来自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而是来自这九重宫阙深处无处不在的暗流与枷锁!每一道奏章上的字迹,都可能暗藏机锋;每一句朝臣的颂扬,都可能包裹着试探与杀机;每一个后宫妃嫔温婉的笑容,背后都可能酝酿着致命的毒计。

    “陛下,北境军饷一事,镇国公所奏……”户部尚书出列,言辞恭敬,眼角余光却瞥向一旁垂眸不语的镇国公。

    “萧雪衣”(景明)端坐不动,脸上带着皇帝的淡然。但他的“心”却在飞速运转。户部尚书是右相的人,镇国公是军方的砥柱,亦是他的心腹。北境军饷……右相一派想借此削弱镇国公在军中的威望?还是想试探他对军方勋贵的态度?

    “此事,着户部会同兵部详议,三日内拿出章程。”他的声音清冷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句看似中立的指令,将皮球踢回,让两派在规则内博弈,同时为自己争取权衡的时间。

    帝王权术,制衡为先。这百年,他(景明)早已炉火纯青。

    然而,权谋的冰冷之下,是更深的孤寂与刺痛。

    他(景明)曾一手提拔、视若股肱的吏部侍郎,被查出暗中勾结藩王,买卖官爵。御书房内,当证据摆在面前时,萧雪衣(景明)能清晰感受到景明心中那份被至信背叛的剧痛与冰冷杀意。最终,一道冰冷的朱批,昔日心腹人头落地,家族流放三千里。

    他最疼爱的幼弟,睿王萧瑜。那个曾经眼神纯净的少年,在权力与野心的诱惑下,眼神逐渐变得贪婪而陌生。

    他暗中结党营私,甚至在他的汤药中下慢性毒药!当御林军围住睿王府,看着幼弟那怨毒不甘的眼神,萧雪衣(景明)的心如同被万刃凌迟。为了朝局稳定,为了震慑其他藩王,他不得不赐下白绫……那一刻,景明大帝的心彻底冰封。

    百年朝堂,是冰冷的棋局。落子无悔,代价却是至亲疏离,挚爱永诀。在一个飘雪的夜晚,萧雪衣(景明)亲手用一根坚韧的冰蚕丝琴弦,勒死了那个权倾朝野、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丞相。

    鲜血溅落在殿外洁白的雪地上,刺目得如同地狱之花。那一刻,心中没有除奸的快意,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冰冷。

    这百年,教会他(萧雪衣)的是:帝王宝座,是世间最冷的寒玉。情之一字,是这寒玉上最奢侈也最致命的裂纹。

    ……

    前两世的铁血与冰冷尚未沉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气、酒气、脂粉气混合着某种腐烂的气息,猛地冲入萧雪衣的感知!

    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荒诞而奢靡!巨大的宫殿中央,竟是一个以美酒灌注的“湖泊”!无数衣衫轻薄、眼神迷离的宫娥在“酒池”中嬉戏。白玉雕成的巨大“肉林”间,悬挂着烤得金黄流油的珍禽异兽。靡靡之音绕梁不绝,舞姬腰肢如水蛇般扭动。

    她是戾帝,萧破!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放纵与无尽空虚的堕落感,如同粘稠的沼泽,瞬间将萧雪衣(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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